而就在此时,想什么来什么。

    忽然,这次跟随一起下江南的兵部尚书李圆通上前了一步: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

    “依照往年惯例,重阳之后,便到了军卒轮休之日。而此番拱卫江都的十万大军中皆为精锐老卒,其中半数皆在冬日轮休之中。按照往年来看,军饷赏银便是重阳之后陆续拨出,军卒携领。可如今户部迟迟不发,军中将士一直在等,问其原因亦很含糊,臣斗胆,请陛下做主安排此事!”

    “这事你不用怪林侍郎。”

    李圆通说完这话后,杨广就摆摆手:

    “此事是朕让的。”

    “……陛下?”

    李圆通看起来有些愕然,但那表情又有些做作。

    看上去很是奇怪、不自然。

    “今年便不轮休了。如今南北皆有战事,这些精兵老卒的战力不可或缺,轮休了再重新召集可是麻烦的很。”

    杨广语气轻松平淡:

    “不轮休了,你和将士们说,赏银和轮休皆放到明年战事平定,到时一并支取。”

    “陛下!?”

    李圆通一懵。

    不发了?

    不休了?

    说不发就不发,说不休就不休?

    先不说赏银多少,大家都辛苦两年了,好容易捱到了能休憩回家的日子与妻儿团聚……怎么说不休就不休了?

    不休,到是提前说一声,好调派其他还在任期上的兵卒过来啊!

    这些兵卒多为北地之人,战力不俗。所以这次才会被调集而来保卫江都,可如今这饷银不发,又不放假……

    这……这不是要出问题吗!?

    他下意识的想要再争取一下,可刚要开口的瞬间,黄喜子的声音响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

    被黄喜子盯着的李圆通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想了想,只能低头躬身回到了队伍之中。

    然后就听到了一声低语:

    “早就告诉你了。”

    扭头一看,户部此次跟随而来的侍郎林圣文正瞧着他。

    李圆通无声沉默。

    眼神一片黯淡。

    饷银的事情,他其实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别看刚才那番话把林圣文给架了上去,实际上都是俩人提前说好的。

    因为户部没拨饷银,就是陛下的意思。

    他在几天前就知道了。

    陛下……要迁都丹阳。

    所需银钱花费无数,莫说江都了,迁都之事连洛阳那边也要配合。

    户部的银子吃紧的很,根本不可能给出饷银来。

    但这件事李圆通若不说,不提林圣文的名字,那么很有可能林圣文就会被陛下当成了“替罪羊”,背了口黑锅。

    这件事最后也会不了了之了。

    而李圆通原本的意思是……饷银可以暂时先不提,这轮休总得提上日程吧?

    别说那些军卒了,连他也想回洛阳了。

    这江南的秋冬湿冷湿冷的,每天早上起来,他的身子骨都木的厉害。

    所以打算以退为进,先让军卒轮休,然后找到洛阳输送辎重的差使,回洛阳过个年……

    可现在陛下不发饷银也就算了,连人也不让走?

    这……

    这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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