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待着他的后续答桉。

    “然后……你那场书可能就说不成了。但没关系,咱扣子落下了,勾住人了,对不对?我和您说,别看曲掌柜那一副吝啬的模样,人肯定是个厚道人,对吧?”

    “那肯定。贫道还欠他一壶酒呢。”

    “那对呗,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然后呢,等您养好了身子,诶,从山上下来,继续在他的书馆里说书……”

    “那我特么得先死那两条狐狸手里面。”

    “也不至于,那俩狐狸看到老板你这么招人稀罕,最多打一顿,也就那么地了。”

    “……”

    李臻脸有些绿了。

    合着我就这么倒霉?

    无语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副“你继续说”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虽然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可好歹咱在且末立住脚了啊!”

    “放屁呢!狐裘大人这一关你咋过?不怕死啊?”

    “您傻啊,您都被两条狐狸爆锤一顿了,几天不能下地,都得拉床上……还想去说书?您不说书,就遇不到她,遇不到她,就不知道且末这一摊子破烂事。诶,只要避过了这一摊子事,那咱还能继续说书,然后不就成了个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先生的王牌说书人?”

    “……”

    李臻更无语了,但偏偏又无法反驳,只能听大齐继续说道:

    “您火了,那曲掌柜能不火么?他那酒肆,不就得扩大店面?到时候别管咱是股份合营,还是说曲掌柜那上午一场,其他的酒楼下午一场……总之,且末那一亩三分地上面,咱只要银子赚够了,谁不得高抬咱一眼?您想想……

    且末啊,离中原这么远,隔着一座千夫山呢。外面打生打死跟咱有个屁关系。改朝换代?换呗。李世民做皇帝,只要挨过头三年,攒够了银子,咱就往长安一扎。贞观盛世,红颜美人,就跟大明星一样,走到哪前呼后拥的,这日子过的……不比现在潇洒多了?现在谁拿咱当盘菜?”

    “这话不对,那老杜、和尚他们怎么办?”

    “我的老板诶~~~”

    大齐一脸恨铁不成钢:

    “没您,人家照样房谋杜断,人家照样有孙猴子护着西天取经。您算哪根豆芽菜啊?”

    “你好好说话别骂街啊!说谁豆芽呢!贫道这是金刚柱,知道吗!”

    “是是是,行行行……您爱是啥就是啥……更何况,老板啊……”

    忽然,大齐的语气变得多了几分怅然的味道。

    “要真按照我这样生活,夏荷……可能也不会死,不是么?”

    “……”

    瞬间,春友社的雅间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句话。

    真的扎心了。

    一片沉默。

    只有那青年模样的玄英在舞台之上声若悬河。

    滔滔不绝。

    良久良久……

    李臻苦笑了一声:

    “哈……”

    挥了挥手,面前的紫砂壶便化作了一坛酒水。

    茶杯也换成了酒盏。

    倒酒。

    烈酒。

    一饮而尽……

    虽然有辛辣,亦有酒精。

    可终究……

    是假的。

    醉不得。

    不得醉。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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