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刚刚的伤怀之感,心情十分愉悦的说道。

    “我这书法又有进步,已经到了重意不重形的境界,堪称妙品!”

    只见宣州芽纸之上,五个大字歪七扭八,软绵无力,像是窜稀三天的骏马,全身无力,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简直不堪入目,浪费了这上好的笔墨纸砚。

    李仲易作为当今最强大帝国的皇帝陛下,他的御书房内摆放着从世间各地搜集而来的各种名家字帖,孤本珍品,都是极为珍贵的书法名品,使得这位皇帝陛下对书法有着极高的鉴赏能力,堪称当世一流,但是这位极具书法鉴赏能力的皇帝陛下,却对自己的书法作品没有任何的自知之明,经常召集朝堂大臣们一起欣赏,让无数臣子心中吐槽,却不敢说出真话,简直就像是吃了臭狗屎一般难受。

    赵无昊缓缓行走在书院中,神不守舍,魂游天外,突然听到一道极为自信的话,这道声音有些陌生,似乎从未听过,书院这是又有新的教习到了,不知是哪位书法名家,居然敢自称已经臻至书法妙境。

    想到此处,赵无昊心神立马清醒了几分,转头看去,一位中年男人映入了眼帘,面容清癯,身高中等,长相成熟端正,带着几分雍容华贵之色,倒是一位魅力十足的中年大叔,应该可以让不少小姑娘迷恋,只是脸上微微苍白,似乎身上有疾,看上去多了几分虚弱。

    赵无昊好奇对方书法造诣,轻咳了一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作品之中不可自拔的李仲易,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进来院中,停在了书案之前。

    李仲易打量着这位不请自入的少年,看长相面容,最多也就是弱冠之年,身上穿着的是书院制式儒衫,宽大飘逸,这少年眉清目秀,透着英气,气质脱俗,卓尔不群,不知道是哪家少年,都是一表人才,让这位皇帝陛下心神好感。

    “这位先生,在下乃是书院礼科教习,不知我是否可以欣赏一下你的大作,让我看看是何等妙品?”

    赵无昊拱手一礼,十分谦虚儒雅,气度非凡,风采无双,让大唐皇帝陛下为之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赵无昊也不客气,走到了对方的身边,扫了一眼书案之上的摆设,暗暗咋舌,这位新来的教习真是豪奢,出身应该不凡。

    书案上铺放着几张书纸,一枝毛笔像清潭细筏般搁在砚中,浸在墨里,另外的数根毛笔则是凌乱搁在笔架上,纸是宣州芽纸,笔是横店纯毫,墨是辰州松墨,砚是黄州沉泥砚,无一起眼,又无一不是珍贵的贡品。

    “这些笔墨纸砚若能拖回临四十七巷卖去,能卖出多少钱来?”

    赵无昊怔怔看着案桌上摆放的武评,心中无来由生出这般念头,旋即目光移动,准备欣赏一下这些珍品所书写的作品。

    微有细粒感的整幅宣州芽纸之上,墨迹淋漓不羁,写着五个字。

    “鱼跃此时海。”

    赵无昊看着纸上五个浓墨大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臭狗屎,五官都扭曲的凑到了一起,挂着明显的嫌弃和震惊,侧头看向了洋洋得意的李仲易,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李仲易听到赵无昊气急败坏的评价,不明所以,满头雾水的看向了这位少年教习,开口问道。

    “先生此话何意?”

    李仲易没有摆出自己皇帝陛下的架子,他对书院的教习还是十分敬重的,虽然眼前这位礼科教习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定有过人之处,知识渊博,才华横溢,不然怎能在书院立足。

    “你所用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珍品,但是书法却如同臭狗屎,臭不可闻,难以入目!”

    “你日后还是不要糟蹋好东西了,这等烂的书法水平你还好意思自夸,以后你还是用那厕纸练习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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