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寺湖畔追了过来。

    宁缺知道已经惊动了寺中僧人,被人发现了行踪,继续加速在窄桥上奔跑,脚掌踩断那些干枯的荷枝,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刀柄。

    跑过窄桥,甫出桥头,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紧,朴刀出鞘,带着一道寒光向前方斩落,只听得砰砰两声,两柄铁杖被震飞到空中。

    有两名白塔寺的苦修僧,听到呼喊后,便一直隐藏在桥头,意图偷袭宁缺,却没有想到,宁缺早就知道他们的位置,竟是抢先出了手。

    两道极深的刀口出现在这两名苦修僧的身上,从脸部一直拉到腰间,鲜血狂喷,看着极惨,顿时倒地而死。

    宁缺看都没有看这两名苦修僧一眼,身法没有任何停顿,握着朴刀继续向前奔跑,撞破木门,便闯进湖心岛上幽静而简朴的庵堂。

    无数的人群向着白塔寺围拢,有僧人,有神卫,有普通人,有修行者,人山人海,将着宁缺和冥王之女的桑桑封锁在这处寺庙,插翅难飞。

    有辆马车缓慢地驶入了白塔寺,来到了人海的后方,拖着马车的十六匹骏马已经累到白吐白沫,快要脱力而死。

    一名戴着笠帽、手持锡杖的老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他的右脚落到地面上时,那辆由精钢打铸的马车,竟是弹离地面半尺的距离。

    那名老僧手持锡杖,在数十名苦修僧的陪伴下,缓步向着后寺白塔的方向走去。白塔寺里到处都是人,人们好奇地看着这幕画面,极为礼貌的行礼,猜测着那名老僧的身份,渐渐老僧的身份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月轮国是佛国,朝阳城民众都是佛宗信徒,忽然知道悬空寺讲经首座这等当世之佛降临人间,不由震惊的无法言语,纷纷让开道路,跪到两侧,狂喜兴奋地叩首行礼,显得极为虔诚,片刻之后,地面上竟全部是斑斑血渍。

    老僧缓步行至何处,人海便渐渐分开,如波浪一般,露出海底的沙面,有风自湖上来,老僧身上的袈裟随风轻舞,如行走在海中央。

    在人海的那一头,宁缺持刀杀人,也硬生生在人海里杀出了一道血路,两条意味截然不同的道路,延伸开来,终有相会的那一刻。

    两条道路终于相会,人海被分成了两边,中间贯通,相看无碍,老僧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看到了他背上的冥王之女,看到他在挽弓。

    宁缺看着了袈裟轻飘的老僧,看到了他手中的锡杖。老僧看着他微微一笑,缓缓落下锡杖。

    宁缺手指微松,弓弦自指间弹回,嗡的一声,弓弦剧震,铁箭箭尾绽出一道白色的湍流,然后骤然消失。下一刻,铁箭便来到了数十丈外,来到那名老僧的身前!

    宁缺没有说一个字,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没有问对方是谁,来此何意,没有求情,没有愤怒的喊叫,管你是谁,先射你一箭再说。

    白塔寺里的数万民众,来自悬空寺的苦修僧,远处的西陵神殿的人们,还有月轮国的官员,没有任何人能想到,战斗开始的如此突然。

    讲经首座出乎预料的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任由那足以射杀知命之境大修行者的铁箭射中自己的心窝。

    锋利的箭簇却未能进入老僧的身体,这枝铁箭仿佛射到了一块钢板上,然后坚硬的箭身骤然弯曲!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劲风四溅,讲经首座身上的袈裟随风而舞,那根射到他胸口的铁箭,像意图刺破冰块的稻草一样,落了下来,跌落在他的脚前,发出一声脆响。

    风落,讲经首座身上的袈裟不再飘舞,一块布片从老僧胸前落下,似是枯叶飘零,这便是元十三箭能够造成的所有伤害。

    元十三箭威力极大,足以开山破石,就算是射中真的钢板,也能轻而易举法刺破,却无法射穿那名老僧的身体,看着这幕不可思议的一幕,宁缺握着铁弓的左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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