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是他一个乡野小子可以抵挡的,对方还愿意以礼相待,应该没有必要说假话。

    “你不错,有原则,也是聪明人!”

    周珏对识趣的陈平安笑了笑,迈动脚步,走入了小院之中,没有任何停留的进入了房屋中。

    木板床上铺着一层被褥,木板床好似损坏过,下面垫了个板凳,十分寒酸,在那干净的床褥之上躺着一位黑衣少女,苍白的脸蛋上满是血污,身上的气息极为微弱,只有心窍和丹室被一道剑气护住。

    周珏环顾了一下屋内的环境,从桌边拿了条凳子放在床边,然后走到了一处墙角落,那边搭了一个小木架,整齐放着锅碗瓢盆,木架旁边,有一只覆以木板遮挡蚊蝇的小水缸,水缸装满从杏花巷铁锁井那边打来的井水,他拿了只木盆和葫芦瓢,蹲在水缸旁,从陶缸里勺出清水快速倒入木盆,然后将一块干净棉布搭在盆沿上,端到床边放在凳子上,开始帮少女擦拭脸上的血污。

    周珏沉思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碎银子,递给了陈平安,对其说道。

    “我给你说一个药方,你去药铺抓药!”

    说罢,周珏根据宁姚的伤势说出了数十味的药材名字和分量,陈平安凝神倾听,随后接过了这枚碎银子,二话不说的就向着小镇的药铺而去。

    “记性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周珏见陈平安只是听了一遍,就将药方牢牢记住,微微颔首,对陈平安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只可惜他的长生桥被蔡金简打断了!”

    周珏眉头微皱,以他的手段倒是可以帮助陈平安续接长生桥,只是如此一来,陈平安就会少了许多的磨砺,反而难以成长到原本的高度,倒是不急着这么做。

    陈平安刚刚走出泥瓶巷,就遇到了一位蹦蹦跳跳的少女,这是宋集薪的婢女稚圭,她心情好像不错,脚步欢快轻盈。

    稚圭生长于乡间野水,好似带着一股青草香,与那些高檐大宅、庭院深深的大家闺秀,做派不一样,看到陈平安后,没有像以往那般低敛眉眼,微微加快步伐侧身而过,反而停下了脚步,凝视着这个不经常打交道的邻居,欲言又止。

    稚圭,又名王朱,乃是真龙龙珠所化,稚圭曾濒临死亡,被陈平安所救并结契,后发现宋集薪身具龙气,转投于他,完全没有报恩的意思,甚至还在蚕食掉陈平安的气数。

    陈平安对稚圭笑了笑,擦肩而过,小跑着向药铺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女复杂的神色。

    稚圭站在泥瓶巷口子上,望着阳光下奔跑的寒酸少年,如同一只生命力顽强的野猫,四处流窜,长得不咋样,好像也饿不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小巷中走出,站在了稚圭的身旁,儒雅温和,浩然正气,注视着这位少女。

    稚圭脸色陡然变得极为冷漠,十分厌恶的注视着这位学塾的教书先生,冷声道。

    “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而且齐先生你别忘了,之前你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一个小小的贱籍奴婢,当然只能忍气吞声,但是最近你那座远在不知几千万里外的法脉道场,好像出了点问题,对吗?所以现在先生是井水,而我才是河水!”

    齐静春闻言轻笑一声,没有因为少女的威胁而生气,依旧温和的说道。

    “稚圭,你虽是天地眷顾,应运而生,但当真以为我没有压制你的手段吗?三千年前三教一家的圣人联袂莅临此地,亲自订立规矩,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岂能没有留下半点后手!你不要坐井观天,苍穹之高,大地广袤,远远不是你看到的井口那点光景。”

    稚圭脸色微变,眉头紧皱,狐疑的看着齐静春,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齐先生,你也莫要拿话来唬我,我不是宋集薪,对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不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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