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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力强者胜,势强者仁,仁义是相对的,有了绝对的力量,绝对的大势,那么杀不杀北堂宿,根本不重要。

    从这也能看出,薛子厚仍是有着私心。

    他是紫雷刀君的独子,紫雷刀君会的,都会传他。

    而他又深知自己父亲向来专心刀道,莫说无法练成所谓的魔刀八法,执掌魔刀惊情,即便真有那种可能,也不会屈从于区区一柄魔刀,从而改易自己的修行途径。

    若不是这样的紫雷刀君,怎么可能做出自创紫雷刀经来修行突破的行径呢?

    故而,得到修行魔刀八法的法门诀窍,紫雷刀君不会修行,受益人,只会是他。

    这也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

    老农叹了口气,摇摇头,终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似也不忍老友之子就这么陷入歧途,劝道,

    “小子,你虽不如你父亲那般有刀道天赋,但也有三分刀骨在身,只要勤恳塌实,专心以诚,未来在武道,刀道,都会有所成就。

    我再与你多说一句,而今天地变了,你修成宗师,并不难,大宗师也有可为,何必非要追逐那魔刀呢?

    魔刀,也是魔道,这绝非什么好路数,我不建议这么做。”

    昌伯看出自己的企图,薛子厚并不意外,对方劝诫自己,他同样可以理解。

    “世人都知享受,不论是功名利禄,还是荣华富贵,都是人之本性,既如此,昌伯何必将自己一身本事埋没,躬耕于这无名山间呢?

    无非还是各人之选择罢了。

    昌伯,您有您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不论结果怎么样,选择都是自己做的,结局自也由自己承担。”

    薛子厚此时倒显露出和寻常不一样的成熟,言语之间,也满是理智冷静。

    可见,他并非真的利欲熏心,而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需要,需要什么。

    那昌伯也是为之动容,是啊,人不论想要做什么,做到了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

    比如他,选择贴近天地,化身自身,修行无上天道,这是自己的选择。

    过去这孩子几次三番劝说自己,不也没有动摇自己的心意吗?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穷究一生,也绝不可能赶超父亲,所以,我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尝试。

    魔刀惊情,就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唯一可能超过父亲的可能。”

    “那北堂宿虽也于刀道有所天赋,但他也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短数年时间之内,修成宗师。

    他能有今时今日的修行,境界,我敢笃定,必然都是源于那魔刀惊情的造化。

    他可以,我自也可以,只要,我能修成魔刀八法。”

    老农再次叹息一声,这一日的叹息,竟比他过去一年叹息的次数还要多。

    “其实,你想要勾连魔刀,满可以求助于你的父亲啊,何必舍近求远呢?”

    薛子厚啊了一声,颇为吃惊,满是不解,

    “什么,你说什么,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父亲也已经了悟魔刀八法的精要?”

    这实在是很没有道理的一件事。

    假如紫雷刀君真的可以修成魔刀八法,又怎么可能叫北堂宿出尽风头呢?

    薛子厚很不相信这一说辞。

    但随即,他就想到自家父亲的性子,对于刀道的虔诚,对于依靠外力的不屑,忽然间就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如果真是自己父亲,有法子也不用,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像是一百个男人,都认为自己会拜倒在绝世美女的石榴裙下,只要对方肯坐在自己怀里,那肯定就是一番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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