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沉,就是这一点!

    最近他办事越来越急躁,钱收的越来越多也没办法填满心里的惶恐,就是因为...魏皇真的快不行了。

    每天都会去行宫的他比外人更加清楚,魏皇的身体到了哪一步,原本还能修道参加大祭的魏皇这几个月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现在想坐着都成了问题,每天还得让那些个道士推拿经脉在旁扶着才能勉强起来打坐。

    何洪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红丸换了,环境也换成了行宫,政事更是没经魏皇的手,可魏皇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差,这跟何洪没关系,是...天意。

    而且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行宫中人说漏了嘴,魏皇的身体情况传遍了全长安,原本被整了一顿的二皇子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越来越多鼓动造势的官员在朝堂上喋喋不休,何洪最近都要被烦死了。

    权力这个东西会让人上瘾,何洪完全掌握朝堂也就不过才半年,好不容易享受了下万人之上的风光,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魏皇驾崩新皇登基?自己到时候做不做的到一人之下另说,但现在的风光肯定是没了。

    所以何洪最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关于魏皇身子的讨论,还有夺嫡的风波,此刻顾怀再次提了起来,何洪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

    眼见何洪脸青一阵白一阵,顾怀加了把火:“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公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太子二皇子无论谁登基,都不会容忍公公继续这样把控朝政,到时候无论是何公公还是卢阁老,怕是都...”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顾怀走近两步,身高高一些的他居高临下,低语声充满蛊惑:“除非...公公也能行废立事。”

    轰隆,好像一声闷雷炸响,这种极为大逆不道的话语从顾怀口中幽幽说出,却一下子击中了何洪的心坎。

    午夜梦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这种事情,废立...之前的朝代,宦官废立皇帝也不是没有过,可何洪一直不敢朝那里想,因为这个思路,是真的可以...让人回不了头的。

    何洪呆呆的看着顾怀,不明白他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