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但落到这位手中。

    除非你真的问心无愧,或是洁身自好;不然,在里行院的那些超凡手段之下,只会让人只求速死而已。所以,这些年三司使的下属,也借机清理整顿了不少陈年旧账,追讨回一些历代积欠、亏空的账目。

    只可惜,在政事堂的诸公眼中,这把拥有超凡之能的“双刃剑”;实在太过锋芒毕露了。固然是荡平了天下迫在眉睫的妖变和灾异,但同样也造成诸多朝堂派系的损失,导致了地方官场上的混乱与动荡。

    既然无法将之完全收纳于鞘,就只能远远的放到边地,乃至是诸侯群藩之中;用他这种追根究底的难当之势,去祸害他人/削弱外藩了。现在根据远方的诸多传报和反馈,也算是相当程度上的物尽其用了。

    至少,相对于那些经年日久早已盘根错节;剪不断理还乱的诸侯外藩关系,堪称是大刀阔斧一般的好用。硬生生从中砍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缺口;也让那些暗自别有用心,或是心思各异之辈戒俱。

    或者说,刘瞻身为执掌国家财计的三司使,能够借机撬动并掀起,长期笼罩在诸侯贡赋和酌金上,说不明道不清的阴籁;也多亏了酌金劫夺案的破获,以及天下剧盗/七大寇之一的“万里沙”覆灭之故。

    但他想到这里,来自身体上的消遣和放松,却是被浓重的压抑和烦扰,所冲淡了许多。因为,他虽然已借机追回,或是勒令有关当事方面变相填补上,至少百八十万两的酌金份额。但只解决了近期之患。

    其中遭遇的阻力和反扑,就足以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就连北内都派人专程前来询问事态。所以,他一旦想要继续推动下去,对更加久远的亏空清查;却不知道还能牵扯出;怎样的是非和干系来呢?

    当然了,自从前任藩务院副大使马于宁,为此自杀谢罪;宗室出身的大使李首约,也受此牵连被剥夺了俸料和采邑之后;政事堂内也有人暗中规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哪怕是为了身后子孙计也可以罢手。

    为此,政事堂主持的小内朝上,甚至可以多出一位“参知政事”;作为他至仕前的最后两年安稳过度。待到他彻底交接完了,三司使院的权柄和职分后,还可以照例敦请大内,叙任“同中书门下三品”。

    最后,以正任宰相的资历和待遇至仕;再转任三孤三少的太子少保、少师、少傅之一;就堪称是功德圆满了。当然了,如此称遂心意的好事,反让刘瞻不会轻信和接受;或者说,他并不想轻易放过对方。

    也许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如今的朝堂上,各方势力的角逐即将分晓;但无论是持正派、权衡派,还是调和派;都不可避免大幅退出中枢。也许错过当下这个关口,就再没办法深入理清,这笔积年糊涂账。

    这时候,外间传信的信使,也被引到了刘瞻的面前;对他低声说了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语:“计相明鉴,雁儿已经折翅……关外七月就飞雪……严冬将至,举世皆暗……早备灯烛柴薪……以应万一。”

    片刻之后,刘瞻就呼喝道:“芸娘,于我更衣,老夫要连夜当值了。”然而下一刻,满眼温柔与眷恋的芸娘,突然就眼神一变,有些呆滞蓦然的伸手拔出,一柄修整鬓毛的银妆刀,一把深深捅进他胸口。

    ——我是剧情的分割线——

    而在万里之遥的河中之地。荒芜群丘,戈壁红土,骄阳似火、热风奔滚。却有一小队骑兵簇拥着一辆灰扑扑马车,在两匹健马的奋力拖曳下,驱驰出一道长长的绝尘烟迹;又飞快随风消散在灼热空气中。

    随着他们毫不体恤马力的,拼命飞驰过一道道山岗、矮坡和土丘、蜿蜒起伏的沟壑;最终奔逃进了一片橘红色调的开阔原野。在这里,无所不在的茫茫沙地中,间杂这大大小小的乱石滩,突兀的风蚀岩。

    也在时不时吹拂在人脸皮肤,宛如刷子一般生疼的劲风中;将快马奔驰过的蹄印;还有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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