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售出四股,老朽的意思呢,是想咱们大伙好生商量一番,把这价格,给他压下去。”

    “大伙都是干了多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也无须老朽多说,一眼便能看的清楚,这售出的四成股份,怕是要把整个船厂都给造起来,还要余上一些。”

    听着李老爷的话,大伙相互间便交头接耳起来。

    左边小声说几句,右边小声说几句。

    一般坐在旁边的,终归是合作的地方多谢,平日的交情也多些。

    李老爷却没有这般,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半晌,张老爷站了起来,朝着四方拱拱手,而后道:“李老,这边我倒是想多说两句。”

    “话是这么个理,可人家群英商会,也不是个吃素的。”

    “先前在京师的那几个厂子,也售卖过股份,人家那是怎么玩的,给这一股,定个基价,而后投的是暗票,谁写的数高,就谁拿。”

    “大伙在这的,也都明白,钱是一方面,更多的都是想塔上太孙殿下这条大船。”

    “我可是听说了,哪怕是京师那等地方,入了股的,走出去说话都要豪气几分,即便是锦衣卫,治安司的人见着了,都还得见个礼呢。”

    听到这话,在做的都神情有些激动,甚至带着几分憧憬。

    别看有钱,可在外面,哪怕是个最小的衙役,都没啥好脸色给的。

    行商道上,那都是各种想办法,拉关系,求爷爷告奶奶的,有钱都不见得能使出去。

    在那些豪绅面前,天生就是低上一等。

    这还是江南一带,他们的背后,还有大户的撑腰,亦或是本身宗族,在商道的代表。

    按照现在大明的户籍制度,商籍的子嗣,也是商籍,属于贱籍一类,连改变自身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也是为什么说,朱英每次搞一些集资之类的,都能收个满堂彩。

    主要是对于所有的商人来说,太孙殿下的大船,就是他们目前唯一改变自身命运的希望。

    哪怕说现在,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好处,即使是搭点边,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

    在这其中,唯一不太开心的,就是李老爷了。

    他是真正的老爷,身上还有秀才的功名。

    虽说日常处理着自家商会,遭人诟病,但对于这些商人来说,地位完全不同。

    这一点,但从衣服上的款式,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在李老爷这边,更多希望是联合起来,不至于把价格抬得更高。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便是因为占股的多少,在大伙看来,决定着这其中的地位。

    若说占个一成半成的,指不定还有机会拜见太孙殿下呢。

    “想的倒是挺好,你们也不仔细想想,若是咱们不联合起来,这些股份,就一定是能争取到的吗。”

    “有些事情,老朽也不怕伱们知晓,据老朽这边的消息,此次船厂的操办,不仅仅是在钱财上,还有工匠上,船料上。”

    “尔等当是以为,只需挥舞着宝钞,就能把这股份吃下来?”

    “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莫怪老朽言而不预。”

    李老爷沉着脸,冷声说道。

    这一下子,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其他的商人头子,顿时就没了声响。

    良久,这才由陈老爷站起来,拱手堆笑道:“我等自然是要听从李老的安排。”

    “大伙聚集在这里,就是盼着李老能给我等指上一条明路呢。”

    陈老爷说话,场内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人人都是堆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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