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莱抽噎着说道。
听到这些话得几人面面相觑,陈莱是被收养的?
天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暮青色渐渐褪去,红色的霞光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众人的视线也渐渐明朗。
夜,是真的漫长。
天终于亮了。
一行穿着正规服制身上难免有些泥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警察终于到了半坡上的小院。
推开院门,入目的是几个憔悴的大学生,有人死气沉沉,有人身上有伤,有人目露茫然,这些本该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看起来比院里的景色还要萧条几分。
“警察来了!”夏清惊喜的喊道。
陈莱踉跄着上前,抓住警察的袖子,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警察同志,我弟弟昨夜被人袭击身亡,你们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
众位人民公仆听到又死人了,心情沉了沉。
待了解清楚情况又安抚了众人后,警察们把关着村民的门打开了。
屋内的气味有些冲鼻,毕竟拉撒都在里头。
村民们并没有被关老实,他们人多,看到警察也没多害怕,他们又没杀人犯法,还被关在里头一天一夜,警察同志该给他们做主呢!
村民们气势汹汹的叫嚣着这几个大学生是杀人犯,杀了朱老太和徐老三,还把他们囚禁到这里。
警察们昨天已经听梁秋月说过具体情况,看到这群“刁民”的样子,头有点疼。
这拐子村在二十年前可是上过报纸的,里头的村民大都不懂法,在接受采访时还大言不惭,说“他们花了钱,就是他们的媳妇。”
他们不知道拐卖人口犯法,认为买来的媳妇就得是他们家的人,可以随便打骂,甚至死了也没事,就像家养的畜牲一样。
跟这群愚民讲道理讲法律,就跟对牛弹琴一样!
他们握紧了手中武器,“都老实点!”
夏清突然指着关着徐有根的房门,“这铁链子怎么自己开了,他人不会已经跑了吧!”
从陈星死后,就没人主意其余紧闭的房门,毕竟一眼扫过去,没什么异样,便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等门被推开一看,里头的徐有根确实不知所踪。
警察捡起了链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难不成昨夜杀人的是徐有根?他逃哪去了?”夏清左看右看。看到身穿制服的人,安全感简直爆棚。
警察来了,已经不需要害怕了啊!
警察们发现了地窖里的白骨,把李延州的尸体弄了上去。
他们忙忙碌碌的,搜证加探查情况,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最后,留下了人在此地搜查徐有根,其余人带着大学生和村民一起出了山,去警察局录笔录。
到了公路之上,陈莱回头看了看,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日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的面庞印上了一层橙光。
梁秋月是在天黑的时候见到其它大学生的。
比起进山前的光鲜亮丽,现在的他们不光灰头土脸面色憔悴,还少了三个能站着的,两个死了,一个昏迷了。
昏迷的是王庆东,一到镇上,就被送进了医院,他伤口感染了,人都快烧糊涂了。
梁秋月又被传唤了一次,录了个正式的笔录,其余人同样如是。
镇上的小餐馆里,四个女生吃着热腾腾的馄饨。
夏清喟叹一声:“一切终于都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可算是又活过来了。”
文琪瞥她一眼,“你可别忘了去邵小雨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