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的时候,白腊梅拿着自己的牌子坐在边缘的公共长桌上,伸长脖子一个劲儿地看。
她想看看能不能见到顾谨谣。
可惜没有,只有一些穿着暗红或黑色西装的服务员来回穿梭。
现在这个年代,小西装这么稀罕的衣裳却成了这里的工装,可想而知,得多花钱啊。
白腊梅叹息,这个侄孙女也太浪费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白腊梅今天过来是想探探顾谨谣口风。
白纤不来,她也是无法。
可放着这么好的亲戚不认,她是不甘心,不如过来看看。
说不准顾谨谣愿意认她这个姑婆呢。
面来了,白腊梅快速地吃着。
六毛一碗,贵也贵,好吃也真的好吃。
听说这边的菜更是美味得不像话,就是她吃不起。
不过只要顾谨谣认她,来这里还不是当走亲戚,随便吃。
白腊梅心里想得挺美的,只是她一碗面下肚,也是没见到顾谨谣的身影。
于是到前台结账的时候,她问收银的小妹,“你们老板呢?怎么没见着?”
小妹问她,“老板不在。请问您是想订席吗?”
白腊梅赶紧摆手,“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们老板的亲戚,本家人。本家人你知道不?就是想看她在不在,聊聊天,说会话儿。”
老板的亲戚?
小妹打量着她,这人一口地道的南城口音,跟老板是哪门子本家人啊?
小妹说:“我们老板不在。”
白腊梅:“那她一般啥时候过来啊?”
小妹:“这我哪知道啊。”
白腊梅还想问清楚一点,小妹又说:“大婶,你挡着后面了。”
白腊梅回头一看,果然,后面排了不少过来结账的。
她悻悻地让开,见小妹不打算理她,只能走了。
宋时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等白腊梅走后,他过来问了一下情况。
小妹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
“经理,我看她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觉得这人可能是骗子。”
小妹又机灵又忐忑,她觉得那人不对,可万一是亲戚呢?
宋时光说:“你想得没错,以后要是有人问莫名其妙的话,一率不理就好了。”
树大招风,乡客居在这边开了店,对周围还是很有影响的。
宋时光在这方面都很注意。
白腊梅周末没找到顾谨谣,周一上班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情,结果出错被批评了。
车间的组长是个比她年轻的妇女,说话十分难听,什么这个年龄眼都花了,手脚不灵活就别出来做事,赶紧让给家里的小辈接班之类,省得拖累他们组的绩效。
白腊梅可不想将手里的这份工作让出去,她有儿有孙又怎么样,哪样都不比自己手里拽着钱实在。
可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人点着说,她脸也是没地儿放,下午就称病请假了。
请完假,白腊也没回去,而是去了乡客居。
今日她受到的屈辱,说白了就是没钱。
只要她有钱,有轻松的工作,还来这个破厂上什么工,坐着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所以,她一定要将这个侄孙女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