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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冷得像钢刀最顶端的那一抹寒芒,让潘招娣的后背直接渗出了冷汗,她拿着兀子的手不自觉就开始发软了。
纪邵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有些话不适合孩子听,我们去外面说吧。如果你拒绝跟我谈,明天你就别去拿药了,因为我会站在那里等着,等着将你们抓个现行。如果你跟我合作,我还能给她指一条明路。”
纪邵北指了指那个小女娃,先出去了。
他离开,潘招娣靠着墙直接滑坐在地上。
她放下手里的兀子,握着脸无声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见妈妈哭泣,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都围了过来。
“妈妈?”
两个孩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了。
哥哥说:“肯定是刚刚那个叔叔惹妈妈生气了。妈妈,你别哭了,我去帮你出气,我去赶他走,我去打他。”
哥哥说着就想出去,给潘招娣抱住了。
“别去,别去,妈妈没事,妈妈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止不住泪。小一哥,你带着妹妹吃饭,我去去就回来。”
潘招娣出去了,她在旁边的平台上见到了纪邵北。
这幢老旧的楼房只有三层,一楼二楼都是菜市场,三楼才是住户。
这儿本来是街道的房子,平时供那些职工在住。
只是楼下菜市场太吵了,三楼又是顶层平房,冬天冷夏天热,条件好点的家庭根本不愿意住在这里,宁愿去外租房子住。
严家本来也不住在这儿,严广明是个记者,算得上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工资也不低。
当年潘招娣嫁过来的时候其实也有一份工作,一家人住着报社分配的房子,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可是后面严母摔伤瘫痪,小女儿得了不能断药的患见病,这个家慢慢地就被拖垮了。
潘招娣将工作卖了,回家照顾老人跟孩子,为了能拿点房租赚差价,他们将单位分的房子租出去,搬到这个环境差却便宜的菜市场顶楼来住。
那个时候夫妻俩想着撑一撑,日子还能过。
可撑不下去了,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潘招娣失去收入来源,小女儿的病情突然加重,那些进口的药物他们家根本负担不起。
纪邵北站在三楼这个专用着住户晒衣服的平台上,听着楼下传来的嘈杂声,跟在下面的宋时光打手势。
潘招娣问,“你带人来了?”
纪邵北点头,“想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人监视,确保我今天过来找你的事情不会被别人发现。”
潘招娣:“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跟你配合?”
纪邵北:“当然。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想救自己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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