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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宽一声哼笑,很显然他清楚自己在劫难逃。
“我也活几十年了,死就死吧。”
谁还没有一死呢。
看来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纪邵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想了想说:“我听说明天黎乔也会跟你一起受审。”
黎宽听见这话眼中总算有了一丝触动,他说:“你能帮她?”
纪邵北:“不知道。”
黎宽:“如果你能帮我女儿,我可以考虑。”
纪邵北再次重复,“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帮你女儿呢。
黎宽怒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纪邵北没有回答,他说:“我有两句话想问你,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试着去了解一下黎乔的情况。”
黎宽眯起双眼,“你想问什么?”
纪邵北:“你是怎么跟那人接触上的?陆榛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的直接了当让黎宽心头一震,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他被送到这里之前的事情。
在他接到通知要被送到看守所等待开庭,他爱人被批准过来见了他一面,当时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那几句话是陆榛专程带给他的。
那时他还想不明白那几句话的意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黎宽低声笑了起来,是得逞般的畅快,一种不知名的疯狂。
纪邵北皱了眉头,他笑什么?
黎宽:“我可以告诉你,这样你就能帮我女儿了吗?”
纪邵北:“我不知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黎宽:“我说。”
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资格跟人讲条件。
“黎池两家定亲的那天,在南湖饭店,陆榛主动跟我打招呼,是他跟我说组里有人想让孙茵下台。”
纪邵北:“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那天开始,池家跟黎家已经有婚约是亲戚了,他不怕得罪你,居然会跟你说这些?”
黎宽:“他在饭店的时候偷听到我跟小乔的对话。我女儿根本看不上池阳那个小子,那天她情绪不好,我在走廊上劝她,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陆榛猜到我们父女都是被逼无奈,主动找我了解这件事。”
事到如今黎宽已经没有必要去隐瞒当初为了自保而去攀上池家,因为大家心知肚明,而且池家已经将婚事退掉了。
黎宽:“至于他为什么要帮我,这就要问你跟他有什么纠葛了。”
纪邵北:“那他是怎么知道那人跟我妈之间有矛盾,他俩明明没有交集。”
黎宽呵笑,“谁说他们没有交集,陆榛想办杂志社,很早以前就找过那人在宣传部的弟弟。我听陆榛说,他俩是通过宣传部那位认识的。不过,陆榛是怎么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陆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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