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夹了一筷子凉拌菜,道:“其名嬴政,曾灭六国后一统天下,为始皇帝。他登基后,没斩杀过一位功臣。”

    “若真是如此,倒是难得。”沈颂笑道:“灭六国……如今天下三分,谁也奈何不得谁,灭两国都极其困难。能灭六国,其麾下必然是人才济济,如此都能做到不斩功臣,古来未闻。”

    “北黎、大盛和南楚,以南楚兵力最弱,可南楚地界多为崇山峻岭,且瘴毒之地甚多,不熟悉地形,贸然闯入,九死一生。看似很弱,却占尽地理优势,莫说大盛,即便是北黎想要闯入都难如登天。”

    “先生可有办法?”韩镜问道。

    “自然是有的……”

    两人窸窸窣窣的低头交流着,偶尔韩镜提出自己的疑问,沈颂都能给予答复。

    **

    入夜,韩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事情。

    曾经他与沈少徽互有往来,多是相约下棋。

    沈少徽的棋艺精湛,韩镜对围棋一道也颇为精通。

    与旁人下棋,总是不尽兴。

    但凡有时间,韩镜总会去寻他切磋。

    曾经的沈少徽乃京都太学博士,是个清水官职,后辞官居于京都郊外,身边只有一小童服侍。

    沈少徽一生无妻无子,在韩镜灭门前数月因病离世。

    韩镜知道,这个人心中丘壑万千,可惜并没有施展的余地。

    曾经数次科举,屡试不第,后游历天下,闯出一些才名,被朝中一老臣举荐进入太学。

    他的泛泛之交很多,交心的友人却没几个,连韩镜都算不得。

    此人善于审时度势,在太学二十多年,从无与人结怨。

    同时他博学广闻,棋艺超群,却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熟悉他的人提及,总是一致称赞。

    就连对文官百般看不顺眼的武将,接触他后都会因为知己。

    又因沈少徽无心婚姻大事,且懂得隐藏锋芒,再加上官职不高,世家并未笼络于他。

    说白了,哪怕是六品官,官衔太低不能参与朝政,怎么看就是个教书的,不值得世家出手。

    韩镜知晓他的事情,多是从对弈中了解到的。

    他不是个有锋芒的人,却也绝不甘于平淡。

    “娘,您地图画的如何了?”韩镜寻到秦鹿,见她仍旧在描绘地图。

    秦鹿指了指旁边,“那些都是。”

    “我能取走吗?”

    “能。”秦鹿提笔写下一串英文字母,她现在画的是西域的地图。

    溪流边,胡言和沈颂并排站立,低头看着河水。

    “你与公子初见,真的敢把性命赌在他的身上?”

    胡言也是熟悉了之后,琢磨出一些事情来,才下了决心的。

    沈颂笑容疏阔,“我与你不同,成与不成,我都能接受后果。对于有意义的事情,我总愿意去赌一把的。”

    “没意义的……”胡言道。

    “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比如男欢女爱,在他看来就是无意义的。

    负手而立,看着前方的大云山,山上林木郁郁葱葱,景致极佳。

    “初见,公子便与我手谈,我能从他的落子中看到锋芒与挚诚,这便够了。”沈颂没说,从几年前,他便没遇到能和他旗鼓相当的棋手了。

    胡言看不透眼前的人,“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科举不是非考不可,他对做官也没有任何执念,只是不做这些,似乎没有其他的趣事可做。

    他参加过两次乡试,第一次落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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