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也是卑职性子莽,自认在这桂云县做了那么多年县令,没有卑职摆不平的事情,谁知道就遇到了性子比卑职更狂傲的秦夫人。曹大人倒是也得到了善终,卑职两年前去州府送别曹大人,我们两人都是因秦夫人而改过自新的,比起旁人更多了些惺惺相惜。”

    王鸿站在王县令身后全程没有说话。

    如今他早已为人父,儿子在读书上中规中矩,不想他年轻时那般胡闹,他这个父亲比起自己的父亲,省心很多。

    韩镜笑道:“去年县里的税收如何?”

    “这今年县里的税收普遍都在五十万两左右,肃州府不算太富裕,旁边的灵州府那才叫富庶,一个县的税收都高达百万两。”

    新任佟县令开口汇报县里的工作。

    “每年的税收都需要给州府报账的,桂云县是我和娘的第二故乡,我不希望看到这里出现一些让我脸上无光的事情。”

    新老县令忙站起身,“卑职明白。”

    韩镜压压手让两人坐下,“佟县令来到县里住在哪里?”

    “回陛下,住在县衙大院里。”他出身普通,不是富户当然也不穷,但是想要买套宅子却很难。

    每月俸禄八两银子,一年是九十六两,当然这仅仅是俸禄,还不包括夏冬两季的补贴,同时在大秦特定的节日内,县里会根据众人的一致决定,购买一些物资发放,这些物资是实物,不能折算银钱。

    年底当然也会根据县里一年的收入发放年终赏银,这是朝廷官员手册里明确规定的,非是地方胡乱敲定。

    如此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一年差不多能拿到一百三十两左右。

    足够家里的花销了,可想要买宅子,远远不够。

    “桂云县衙也有好些年了,如果税收足够的话,可以适当的取出一些银钱重新修建,可以在府衙周围单独开辟出一块地,修建一些宅院,供一些官吏居住,当然这些宅院是属于桂云县的,不能买卖也不能继承。佟县令应该知道,大秦官员的调度断则五年,长则十年,在任职期间,如果做得好,吏部下来调查后没有发现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你会被继续调任。如果发现有徇私枉法,则会被革职查办。调任的话,在任职地买宅子不划算,有了县衙所属的院落,终究是方便些。”

    佟县令心生感激,“多谢陛下。”

    “你们都是大秦的官吏,在地方为百姓谋福祉,总不能让你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王县令就不用了,他在桂云县这么多年,家里的宅子可是价值不菲。”

    王县令嘿嘿一笑,“都是陛下宽宏仁慈。”

    几个人聊到暮色黄昏,外边崔二进来喊他们用膳。

    韩镜站起身,道:“走吧,晚膳后你们回不去,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此处的房屋很多。”

    外边早已点燃了灯笼,将这片山谷衬的亮堂堂的。

    远处山林里猛然传来虎啸声,佟县令被吓得全身一哆嗦,其他的人倒是充耳不闻。

    永安乖乖的坐在傅夺身边,看着面前的膳食,笑的合不拢嘴。

    “爹爹!”看到韩镜,她挥舞着手臂打招呼,“爹爹,用膳啦。”

    “来了。”

    **

    三月底,韩镜一行人开始返程。

    他们没有惊动地方官吏,也没有惊动秦家庄的人,搭乘一艘客船,沿江而下。

    回去是顺水而行,行程比来时快了不少。

    众人都想着早些回去,韩镜思念母亲和妻子,永宁想念皇祖母和娘亲,傅夺心里只惦记着他的太后娘娘。

    如此一直到四月中旬,马车今日长安城,一路奔驰回宫。

    看到儿子的第一眼,秦鹿就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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