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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倾盆暴雨落下,好似天都被捅了个窟窿似的。韩镜结束了今日的课程,从师娘手里接过斗笠,扣在脑袋上,撒腿跑进雨幕中。
若非两家离得近,白夫人断然不会让韩镜冒雨回家的。
主要是这孩子担心家中的母亲,不肯等雨停。
踩着水坑回到家,看到家门挂着锁头,韩镜每逢瞬间紧皱。
他白天都会待在老师家中,之前回家母亲的晚饭都快准备妥当,按理说她是不会出门的。
站在屋檐下,斗笠挡在身前,时不时的左右张望。
眼神的焦急之色隐藏在朦胧的水雾中,若隐若现,好似虚幻。
寒意刚过去不久,一场雨让湿寒卷土重来。
即便穿的厚实,此时的韩镜也已然察觉到了寒气入体的不适感。
计算着时间,约么等了快半个时辰,发现远处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微微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等那人走近一些,这边的韩镜拎着斗笠,撒腿冲了过去。
“娘,你去哪里了?”他的语气急促中带着恼怒。
说罢,才发现母亲的肩膀上扛着一个人。
“这人是谁,就为了他,您淋着雨回来,万一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秦鹿失笑,将斗笠给他扣在头上,“跟先生才学了几日,就开始教训起娘来了?”
边笑边拉着他往家里走。
开锁入内,将肩膀上扛着的人放到儿子书房的软靠上。
“从旁人手里救下来的。”
秦鹿这边去厨房烧水做饭了,韩镜则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年纪大约在十岁左右,哪怕被淋成了落汤鸡,依旧给人一种眉目如画的感觉。
且看对方露在外边的皮肤白皙,手指和掌心都带着薄茧,这是提笔和持剑所留下的。
如若只是手指带着薄茧,尚且说得过去。
但是掌心的印记,足以说明这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非富即贵!
母亲说是从旁人手里救下来的,说明这人身上有着大麻烦。
把这个人捡回来,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到厨房,母亲正在烧热水。
“娘,对方穿的衣裳极好,身份恐怕不一般。”
秦鹿点头,“那是河西郡王的儿子。”
“郡王?”韩镜愣了一下,没敢暴露太多。
“护送他的老管家说让我把人救了,过些日子他家里会有人过来接,到时候怎么着也能给一笔钱。”
有钱拿,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罢了。
韩镜有心想和母亲聊聊河东郡王的事情,却不好解释自己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只能独自在旁边生闷气。
他现在只是个吃闲饭的拖油瓶,母亲赚钱都是为了他,拿来的资格反对母亲的决定。
低头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还是瘦巴巴黑黢黢的,暗自感慨自己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烧了一锅热水,秦鹿把人淋到浴桶里,让儿子给他洗澡。
“娘,他后背有伤。”刀伤,刀口很深,肌肉外卷。
好在避开了要害,不然已经凉了。
“避开伤口,我已经用针封住了他的穴脉,六个时辰内不会有碍。”
韩镜浸湿了帕子,避开伤口给他擦拭后背,“什么针?”
“自然是银针,他随行人员里有个大夫,被人砍死了,我取来用用。”
韩镜:“……”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