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丝丝的失落。

    他早就知道陛下不喜欢他,当初自己被封为太女妃,陛下就亲口说过,这桩婚事是先帝硬塞给她的,她心仪的男子是贵妃崔温酒。

    先帝驾崩,太女继位,在封后大典上,崔温酒以贵妃姿态,和他一起出现在册封大殿上。

    当时文武百官看在眼中,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君后有多不受宠。

    果不其然,自此后,除每月初一十五,陛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贵妃宫中,一个月起码有二十日,余下的几日也分给了其他的男妃。

    就连他每月的这两日,都有可能被贵妃一个“身子不适”而瓜分走。

    昨夜她留下,也是因为贵妃怀有身孕,否则自己断然是留不住的。

    他出身不显,若非祖母是先帝的老师,这太女妃的位置是落不到他身上的。

    裴家也只出了祖母那一位颇有名望的,真要轮起来,祖母算不得顶尖。

    父亲自从生下他后便常年卧榻,也在多年前离世,临死前都在埋怨着他。

    很这个儿子让他亏了身子,以至于没有为母亲诞下女儿。

    父亲过世后没多久,母亲续弦,继父过门后短短五年,变为母亲诞下三个女儿,若非他是先帝钦点的太女妃,恐怕连出嫁的可能性都没有,就会无声无息死在后宅。

    “君后!”清泉宫的大总管进门,“您可是要起身了?”

    裴然敛眉遮住眼里的凄然,道:“起吧。”

    总管上前伺候裴然更衣,笑道:“陛下临走前,说让我等好好照顾君后。”

    裴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只是随口一说,他不应再抱希望的。

    毕竟,失落的次数太多太多了。

    进宫这么多年,他没有为陛下诞下一女半儿,等贵妃诞下皇女后,他的位子恐怕也就坐到头了。

    这样也好,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梦境中自我折磨,还不如化作一抷黄土,就这么去了呢。

    朝堂之上,秦鹿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夜一!”

    秦鹿双眸看向殿外,远处是巴掌大的一块天,还有宽敞的前殿广场。

    下一刻,一道身穿黑色衣衫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大殿上,单膝跪地,“陛下!”

    “把凌王和崔相拿下,领包围凌王府和相府,一只苍蝇都别放过。”

    “是!”夜一领命,随后起身拍掌。

    转瞬间,深受陛下新任的凌王和权倾朝野的崔相,被几个黑衣女子直接拿下,按在朝堂之上。

    “皇姐,你这是为何?”凌王挣扎不过,抬头愤怒的看着秦鹿。

    秦鹿微微捻动手指,拇指上光秃秃的,原本有一枚墨玉扳指的,今早落在了清泉宫。

    “贵妃有了身孕!”秦鹿撩眉,表情一片淡漠,“皇妹的!”

    凌王:“……”她心脏狂跳,没想到筹谋这么久,居然被她给发现了。

    可到了最后,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皇姐是如何发现的?”凌王咬牙问道。

    “朕身边的女官,也是贵妃的入幕之宾。”

    下方的官员幸亏不是生下现代,否则都得道一声“好家伙”。

    这就是崔相教导出来的儿子,一个不够,一下子来了俩。

    一个是陛下的妹妹凌王,一个是陛下身边最信重的女官,所图不小啊。

    “夜一,清查两座府邸,一张纸片都不许漏掉。”

    “是!”夜一是秦鹿的暗卫,之前她到死都没动,这是先帝留给秦鹿的。

    “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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