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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雨水充沛,三五日便会下一次雨。

    咽下最后一口油条,韩镜站在厨房门口撑开油纸伞,雨点落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响。

    “娘,今儿是祖父的寿辰。”

    秦鹿夹了一块用白菜帮子腌渍的咸菜,道:“我没有给仇人祝寿的习惯,咱们不去。”

    好吧,韩镜也没打算回去。

    他厌烦透了韩家那群人,只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韩镜,所谓的孝顺便是我养你小,你养我老。我是我的父母养大的,韩家没有养我,我没有尽孝道的义务。同样的,你是我的儿子,韩水生夫妇有自己的儿女,也不需要你养活他们。他们不仁在先,就不能怪我们不义。分家后你跟着我,和韩家的关系就会逐渐疏远。如若我寻个男人成亲,你就不是韩家的孩子了,可明白?”

    背对着母亲,韩镜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娘想成亲了?”

    “不想,我只是跟你说道理。咱们娘俩过得好好的,我做什么要找个男人伺候着,你娘我可不是操劳的命。”

    韩镜赶忙点头,“娘说的是,您是享福的命,儿子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加油哦!”秦鹿冲着儿子挥挥手,“我看好你。”

    “……”韩镜告诉自己要习惯母亲的跳脱,“那我去书院了。”

    “好,路上慢点,避着水坑走。”

    走出家门口,韩镜绕过一个水坑,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傻子,专门往水坑里踩?

    **

    天气转暖后,亮的比较早。

    韩镜年纪小,精气神十足,晚上睡的再晚,早上照旧起得来。

    再加上他读书的进度极快,白秀才生怕自己学生读的太快,后期会散漫下来,因此并没有让他去的太早。

    通常让他辰时正能到就可以,也就是后世的八点钟。

    这个时间倒是方便了秦鹿,她早上喜欢赖会儿床,通常在临近辰时起身,洗漱后利用半个小时做饭,再和儿子磨磨蹭蹭的吃上个二十分钟。

    这厢来到白家,正巧看到白逢君从书房出来。

    “见过师兄。”韩镜拱手作揖。

    白逢君见到韩镜就心生欢喜,毕竟和自己的儿子相同年纪,难免用一种慈父心态看待小师弟。

    “适才还和父亲说起你,说你是他平生仅见的天纵之才,若非你年纪还小,都想让你明年下场试试呢。”

    韩镜倒是没听老师提及,此时不免也生了三分心思。

    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两下,“你还小,县试五场考试都在二月里,这小身板可遭不住,不如过几年再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既然有如此天赋,就多在策论和经义上下下功夫。自古以来,三十岁之前高中进士的就极其少见,你肯定能更进一步的。”

    师兄的话说的在理,韩镜旋即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再过几年看看吧,十岁左右再下场,童生试他没问题。

    为官数十载,数次担任会试主考官,大盛朝的科举出题思路他了若指掌,自然难不倒他。

    即便真的想一鸣惊人,也不能太过夸张。

    白逢君刚回县里没几日,前段时间都在临县和妻子一起帮忙打理其岳母的葬礼。

    或许是那对老夫妻的感情尚算不错,老太太过世后,老爷子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

    至少顶着这样的精气神,是没办法再续弦了。

    这些都是韩镜在老师和师娘隐晦的话语里听来的,两位老人也没想到,不到五岁的孩子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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