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今天,日本海上自卫队还保有当时接受到呼救信号的记录。”源稚生提出质疑,“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将载着古龙胚胎的列宁号沉入日本海沟,那他向自卫队发出呼救信号的举动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还真是天真得像个孩子。”恺撒冷嗤一声。
“如果谋划这一切的人不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一只古龙的胚胎运来日本?难道你们日本的水土比较适合龙类孵化么?”
“又是谁告诉你海难求救信号一定是幕后之人发出的?看来你根本就不够了解前苏联的海军体系。”
“苏联的军人以上一级长官的命令为基准,也就是说你只需要听从你的上级,你并不是为整个舰队卖命,哪怕你的上级想要谋反你也得跟着他一起谋反。”恺撒说,“列宁号是在苏联解体的前夕来到到日本海域的,这是一次秘密航行,违背了北方舰队的命令,我要是那个幕后之人,我根本就不需要、也绝对不会对船上的其他船员透露这一切,他们只需要根据我的命令朝指定的目标航行就够了,这样我既能确保我的计划能顺利实施,又不会泄露船上载有古龙胚胎的秘密和将列宁号沉入极渊深处的计划,不会引发不必要的暴乱也不会引发其他人的贪欲。”
源稚生张了张嘴,但是没能说出任何辩解的话。
因为很显而易见的,卡塞尔学院对二十年前列宁号的沉船事件掌握的资料比蛇歧八家更加充足,恺撒的观点比岩流研究所的分析更合理、更有力、更站得住脚。…
“圣诞节、秘密航行、古龙胚胎、海难事故、日本海沟、‘高天原’……当我们第一时间接收到这部分的资料时,路明非就说过,这些关键词每一个都太巧合了。”楚子航盯着源稚生的双眼,“如果把这么多的巧合都汇集在一起,那这个事件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而是某种人为的必然……一个做足了万全准备的巨大阴谋!”
源稚生知道楚子航正在引导他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似乎一切的线索都指向橘政宗就是那个在源氏重工底部豢养死侍的幕后主使,同时也是在二十年前乘坐列宁号来到日本的外来客,如果橘政宗真是将列宁号沉入极渊深处的那个人,那他在源氏重工豢养死侍的人目的就很好解释了……
他的最终目的是复活……“神”!
按照这个思路,源氏重工里的这些死侍全部都是他的试验品,他在这些死侍的身上寻找能复活“神”的方法。
而一旦某个时刻“神”真的被唤醒,那就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时的危机绝不是这次死侍群袭击源氏重工大厦能比的,整个日本都将陷入日暮穷途,哪怕源稚生再次联手恺撒和楚子航,加上整个蛇歧八家和昂热校长,也绝不可能和复苏的“神”相抗争!
好像一切说的通,按照楚子航和恺撒的说法,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橘政宗这位蛇歧八家前任的大家长,站在完全客观和理智的立场上,源稚生此刻就应该拿着楚子航和恺撒提出的这些论据去找橘政宗兴师问罪……
但想到那个威严而慈祥的老人,源稚生没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和客观。
自从他的弟弟死后,源稚生的生命中就出现了一片切掉缺掉的空白,于是他没来由的和绘梨衣亲近,因为绘梨衣这个小姑娘作为他的妹妹填补了他人生缺失的这片空白……而父亲对于任何一个孩子而言都是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源稚生从小就没有对父亲的记忆,所以那个名为橘政宗的老人作为父亲填补了他人生中这片最大的空白。
一个人是无法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人生命中的空白越多,他心里的缺口就越大,倘若一个人的生命是白纸一张,那包裹着他人生的就只剩孤独和寂寥。
没有人能轻易把自己生命中有色彩的那一部分割舍成一片空白,源稚生的脑海里,名为理性和感性的天使与恶魔正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