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头。
她这样好的命,来了京城之后总该要有些水土不服,总要受些尴尬的吧?
谁知没有多久,她竟然就一步步赢得了府里上下的人心,还拿了管家理事的大权。
这也就罢了,凭什么连老太太都在替她谋划?
明明她是老太太最讨厌的徐家养大的,明明自己的母亲和老太太还有一些亲缘在,为什么自己的祖母都不能替自己想想?
为什么那些好的东西都不能留给她,非要塞给那个乔玉言。
乔玉言究竟有什么好的?
难道自己的这一世,就永远都比不上乔玉言了?永远处处都要叫她压上一头了么?
乔玉宁心里不服,气得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了的弓。
晨星叫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倒是将对方吓了一跳。
见着自家这丫鬟脸上惊恐的神色,乔玉宁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怎么了?”
终于看到自家姑娘脸色好转,晨星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外面,“姑娘,有人在外面。”
乔玉宁眉头微微一皱,伸出手指捏住车帘一角,往外偷偷瞧了一眼,脸上的神色立刻就变了。
“姑娘,要下去吗?”
“接着赶路。”
她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音量却并不低,外头的人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宁儿妹妹!”
年轻男子急切的声音透过车厢传进来,乔玉宁紧接着就听到外头车夫慌张拉马缰绳的声音。
在短暂的摇晃之后,马车再一次平稳下来。
外头人的声音里的急切也散了许多,“宁儿妹妹,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在,若是你有心,还请下来与我说几句话,好吗?”
马车里没有回应,空气中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外头人只能敛息等待。
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传出个温柔的女声,却带了隐隐的哭腔,“四哥哥,你回去吧!宁儿并没有脸面见你,自此以后,你只当不认识我吧!”
外头已经在此处等候了许久的温良脸色一变,连忙跑过来,想要拉开车帘,却被马车夫给挡了下来,“宁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里面没有答话,却传出低低的压抑的呜咽声,听的人心里又纠结,又心疼,温良越发陪着小意儿,“当日的事情都是我的过错,你心里恼了我我也认了,可是你别这样,你下来见我一面好不好?便是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我也认了,你这样,我心里实在难受。”
晨星听着外面年轻男子一声声地说着好话,再偷偷打量自己旁边坐着的冷着脸的姑娘,不敢发出半点儿动静。
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乔玉宁才慢慢动了身,伸出手指轻轻挑开了帘子,一个垂眼,再抬眸,眼中便积攒了许多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