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受刁难。

    上至温家老太太,下至府里头没有出阁的姑娘们,一个个全部拿鼻孔对着她,颐指气使都不能形容这些人的态度。

    她还记得那时候温如婷把几匹缎子扔到自己面前,如同吩咐一个丫鬟似的吩咐她,“听说四嫂针线好,下个月朝阳公主要开花宴,我赶着穿,便劳烦四嫂帮我制两套衣衫吧!哦,对了,我喜欢芍药,裙摆便给我绣芍药花吧!要满绣,但是不要显得太笨拙,希望四嫂能叫我满意。”

    说着拍手就走了,气得乔玉言直掉眼泪,等温良回来时将这事儿跟他说了,他却道:“不就是做两套衣服,你做嫂子这也不愿意不成?且那是朝阳公主的花宴,婷儿去那是代表咱们家的脸面。”

    他都这么说了,乔玉言还能如何?只能忍气挑灯赶工,谁知道第二日就被温大太太叫住了,说她挑拨温良和温如婷的兄妹关系,犯了长舌之忌,罚她跪祠堂。

    温家说跪祠堂那可就是真跪,旁边还有两个老嬷嬷在一旁看着,跪得歪了,那戒尺就直接打了过来,说是奉了大太太的令,不敢不仔细盯着。

    偏偏还要赶着把衣服做好,最后便跪在祠堂里坐针线,打那以后,乔玉言的膝盖就不好了,每到阴雨天就针扎般疼。

    想起前世的事情,她心底里的恨就像那冰鉴里的传出来的凉气似的,丝丝地往外钻,直把一颗心都染得冰冷,如处寒冬。

    “你不喜欢温家?”

    温停渊见她神色不对,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敛下,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身上。

    乔玉言似忽然惊醒,回过神来,想了想摊手道:“不熟,只是觉得他们家的人都怪装腔作势的,确实不大喜欢。”

    “那好,刚好我也不喜欢。”温停渊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以后少于他们往来吧!”

    闻言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幽幽地叹气,看老太太和姚氏那样热络的劲儿,只怕是难,而且若非是两家关系又重新走动,前世乔玉宁怎么会和温良勾搭上呢?

    没想到温叔叔也不喜欢温家,思及此她心下一动,“温叔叔你……跟他们家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温停渊正在喝茶,青玉的茶盏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恍如一件艺术品,闻言他转脸看了乔玉言一眼,唇边的笑意变得玩味起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