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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众人都没有开口,温老太太的脸色却是越见惨淡了。良久,还是她老人家先开了口,“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嗯。”半夏一向话不多,这一句半句的,几乎是她的习惯。
她将药碗往床边的高几上推了推,“这药喝下去,普通人可能也就是莫名气虚些,若是身体强壮的,躺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但如老太太这样上了年纪又生着病的人来说,一剂汤药下去,一个不甚,有性命之忧。”
昨日忽然叫她来伺候老太太,乔玉言心里就有了怀疑。
按照温大太太的性子,长房这样的喜事儿,应该巴不得全府里的人都围着他们团团转。
尤其是乔玉言,一向跟她不对付,接着温如婷婚宴的事儿,也该摆一回大嫂的谱。
可竟然没有安排她的事儿,那必然是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了。
她当时来不及深究,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也只能应下来。
不然很有可能就是呼啦啦一群人跪下来求她,她不知道魏氏这个人能做到那一步,周氏可是惯会胡搅蛮缠的。
因而也就先说了一句,让徐氏先过来。
毕竟有半夏在,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能确保老太太的情况正常。
昨晚上想了一夜,她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谁的主意。
嫌疑最大的自然还是魏氏,可为什么其他人都配合了她?
还有周氏,若是放在往常,见着她没有被吩咐做任何事情,必然要觉得自己吃了亏,怎么样也应该会出来闹一闹才是。
怎么反而在附和这样的提议?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里头有鬼。
而能给做文章的,自然就是眼下已经生病的温老太太了。
若今日的事情真的是在给她做局,那温老太太是真的本身就生了病,还是连这病也另有蹊跷?
谁知道半夏还没有来,就出了那碗药的事儿。
好巧不巧,耳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也很正常,毕竟负责熬药的是两个小丫鬟,一向太太平平的府里,又是老太太的药,谁能想到有人要动手脚。
她既然来了,作为儿媳妇,这药自然是她喂下去,等事后发作,她身上的责任洗都洗不掉。
乔玉言眸色沉沉,徐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将她往跟前拉了拉,“言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府里头……”
她这话将其他人从沉默中拉了回来,温老太太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无奈道:“叫亲家太太看笑话了,这事儿……连我也是才知道。
想来是年纪大了,这些人啊,表面上孝顺的很,心里头肯定已经不耐烦了,外头的事情还有瞒着我的呢!
我一直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个个的都是当祖父祖母的人了,难道还真的要我去管去训斥?他们自有他们的主意,因而这一年来,也着实是看淡了,只想着丢开手,让他自己过去,谁想……”
说着说着,到底悲从心来,忍不住垂泪。
辛妈妈更是满脸的愤慨,连忙拿帕子替她拭了泪,才转向乔玉言,“六太太,你这将大夫带过来,想来是早就有所察觉了,既然如此,老奴是个糊涂的,这一辈子也就只知道伺候我们老太太,今儿这事儿,老奴实在是想不明,这到底是什么人所为?”
乔玉言目光有些不忍地落在温老太太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转向半夏,“你方才给老太太诊脉,是不是老太太的身子也不大好?”
“嗯。”半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是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看样子,确实是有一只服食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