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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有个儿子从前跟着她一块儿上京,她在府里跟着乔玉言,她儿子便由徐家安排,在京中的一家茶楼做个小管事。虽然收益一般,但胜在能时时与母亲相见,且还算清闲。
乔玉言体谅王嬷嬷这么大年纪还愿意跟着她跑来京城,给她的月例比一等丫鬟还要高些,额外的补贴赏赐自来也不会吝啬,所以他们倒是在京里置了个小院子,算是在这里安了家。
“外头的流言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嬷嬷您让王家小哥多打听打听,各方的消息都听一听。”
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这种大规模的流言,谁都看得出来是有人蓄意为之。
可既然是蓄意,总得要有个动机才对。
针对圣上?
她倒是想到按照前世的时间,大约到后年下半年,当今便会驾崩,可在此之前,并没有听闻关于圣上的流言。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什么,偏偏这会儿七夕进来了,打断了她的思路,再想便想不起来了,只能作罢。
倒是徐氏这几日都休息得不好,老太太日日遣人过来问,再三叮嘱她如今天热,不要去请安,只等天凉下来再说。
乔玉言去宁和堂的时候,就见着老人家在屋子里摆了佛龛。
老太太一向信佛,乔玉言是知道的,只是从前没见着她这样虔诚,看这个架势,似乎是打算每日早晚做功课。
“大老爷二老爷这几日在忙得不见人影,外头又传得那样厉害,加上太太又怀着身孕三灾六难的,老太太心里不安,便请了菩萨供着。”
赵嬷嬷将乔玉言请到隔壁间喝茶,笑着给她解释。
对于神佛,乔玉言从前是不信的,可是她都重生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都发生了。
这冥冥之中的因果联系,谁又能说得准呢?
且不说有无用处,老人家心里有个依托总是好事,回去便去库房选了两盒上好的沉香给宁和堂送过去。
正好遇到林勇进来,乔玉言便去了花厅。
林勇是林安的父亲,这些时候一直在乔玉言手底下做事。
他是徐氏用惯了的人,手段能力都有,只是为人比较内敛,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锋芒。
从前跟在徐氏身边,便是屈居内院总管之下,也半句怨言都没有。
乔玉言这段时间用他却是非常得心用手,不骄不躁,能隐忍,有手段,算是内宅里头难得的人才。
林勇在其他人都退下之后,才道:“小的分别蹲了好几天,又在周围小心打听了许久,将查到的都记录在了册子上,姑娘这边的账册没有送过去,他们最近似乎也有些不安。”
乔玉言想了想,“你之前替我娘管这事儿,手底下可有合适的人?做事利落,且能胜任这三个店铺的掌柜?”
林勇思索了许久,才郑重点头,“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利落处理倒是没有问题,只若说是胜任掌柜,这个得要姑娘您考察,先让他们支应两个月倒是没有问题。”
这是不愿意顺势替主家做主的意思,便是这样的分寸感,就让乔玉言很是喜欢。
她便点了头,“你推荐的人我放心,你晚点儿拟个章程来给我。”
说完话,又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把事情告诉徐氏。
一来她孕中多思,本来最近几日就因为乔谓升早出晚归还挨了训斥的事儿心烦。
二来上回已经跟她说过了,倒不必如此着急再与她汇报。
乔玉言才迈步进徐氏的屋子,便见她有些苦夏地坐在窗边假寐,一旁环翠的扇子大约就没停过。
柳嬷嬷见着她来,连忙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朝她摆了摆手,“中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