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他们而言,等于是又节约了一顿吃食。

    南下的路上,又能多有一餐吃的。

    李老三忽然放了碗,跑去拿了些盐过来。

    连带这些婆子的碗里,都给放了。

    “这是……盐?”陈婆子惊呼起来。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婆子们,一时间鸦雀无声。

    五个月了!

    她们已经五个月没有吃过正经盐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是扫的旱厕白盐,再拿水煮过以后,当盐吃的。

    白盐是旱厕墙壁、角落里,形成的一种白色的晶体。

    它的味道和盐很像,只是带着微苦。

    拿水给煮一下,也就和盐差不多了。

    穷苦人家,吃不起盐的,都是这么对付的。

    婆子们忽然抹鼻子抹泪,反倒把李老三和赵大看懵了。

    “怎么?主家不给你们盐?”

    陈婆子摇头。

    “五个月前,南边的盐,就很难能运过来。镇上的盐也因此,涨了又涨。主家吃盐都吃得心疼,我们这些被撵出来等死的,哪里会有盐吃。”

    一个婆子接话道:“镇上都没盐卖,这东西现在,有价无市!”

    婆子无心的一句话,让赵二两口子,红了脸。

    赵二悔不当初,早知道有价无市,他就该再多要些!

    李老三和赵大对视一眼。

    赵大忽然说:“陈妈妈,您能帮我们问问,还有谁家能想买盐的吗?”

    “你们还有?”

    她可是亲眼看到,刘妈妈买走了一篓子盐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么精贵的盐,怎么会有这么多?

    赵大没接话,看向李老三,见到李三哥点头,赵大才又开口。

    “我们还有一些。想卖多些钱,我们准备南下,缴路捐要不少钱。到了南方,租地也得花不少钱。”

    “这……”陈婆子犹豫了。

    这事弄不好,自己得搭上小命。

    盐现在这么难买,刘妈妈要是知道还有,敢定都得买下来。

    但是已经五十两买了一篓,再涨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可恩人们想卖高价,那就得换个买家。

    万一这风声,传到主家耳朵里,自己这条小命,估计就得交待在这里。

    陈婆子没接话。

    “来来来,糊都凉了。快吃。”说着,夹了些腌菜,放到王氏碗里。

    赵大不解蹙眉,追问道:“陈妈妈这……”

    “赵大哥,糊凉透了,就不好吃了。”李老三敲了几下赵大的碗。

    赵大却有些不高兴了。

    行不行,总得给句话吧!

    他还想开口追问陈婆子,李老三一筷子腌菜,又夹到他碗里。

    “别说,这腌菜,真好吃。你尝尝。”

    “不是,我……”

    赵大话还没说完,李老三就拿腌菜,把他嘴给堵上了。

    “不着急,吃完再说。别耽误大家休息。”

    那一嘴的腌菜,酸得赵大眼都睁不开。

    别说嚼了,腌菜的酸水,把他牙齿都酸得打颤了。

    没办法,赵大只能猛喝糊糊,嚼都不嚼的,把腌菜冲进肚子里。

    卖盐的话,到这里,也就没人再提。

    等到吃完饭,婆子们收拾碗筷进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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