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湘举着枪,只要她一动手臂,刺刀就会毫不保留地刺入女匪军的胸膛,结束其虫豸卑鄙的一生。

    两束仇恨的目光撞在一起。

    陈潇湘盯着女匪军的眼睛,眼白浑浊,黑瞳神光灼灼,她看到这个女人满脸脓包瘤脂,早已重度辐射病了,再如何用力看,也分不出半点属于人的容貌!

    陈潇湘弯下腰,她浑身的重量渐渐压在了女匪军胸膛上,她注视其嘴角溢出血,她悲哀地想到可能就是这个杂种开枪打中某一个战友,打没了一个家庭的骄傲,打掉了重建的一分力量。

    她,该死!

    那么她就去死吧!

    陈潇湘仍然踩着女匪军胸膛,卡宾枪刺刀缓缓没入,最终从嘴后刺出,陈潇湘改直踩为横抵,拔出了刺刀,然后她狂叫着一刀刀刺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疯狂叫道。

    不远处的骑兵们看到这一幕,没有人阻止,只是沉默地转头挪开目光,他们大多是老兵,他们上过很多次战场,太清楚一朝失去战友、爱人是什么样的痛楚。这里没有长官,没有高高在上的将军,只有一个个跋涉在泥泞鲜血里,默默劳累、献出生命的士兵。

    陈潇湘提着刺刀红亮的卡宾枪沉默走出,骑兵们自觉给她让开道路,稍稍敬畏地看着她。北琴的骑兵们听说了这个女下士是多么凶悍,遭到突袭时成功坚守住了原点,而且毅然发起反突击打掉了对方机枪巢,甚至在未穿外骨骼的情况下,几乎以一己之力爆杀了一头红尸鬼。

    可是她的枪,浸满过泥水的枪,泥水已经干涸成了泥渍。

    林间微微骚动了起来,士兵们往土路尽头望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匹骏马载着绑有红袖带的军医向远方奔去。

    陈潇湘心下微动,一种强烈的直觉升起来,也许是他?也许是呢?

    于是这个二十岁的龙山姑娘开始奔跑,提着枪、抱着枪飞奔,头盔晃了下来,和防毒面具筒一起撞击着臀部,她一脚一脚踩进脚踝深的烂泥里,这丝毫拦不住她。

    她满怀希冀地跑去,推开围观人群,看到军医救治的对象。

    不是他。

    陈潇湘陡然泄掉了精气神,丧魂落魄地坐下,毫无顾忌地靠坐在冷杉边,她抬起头望着这株笔直的冷杉树,明明是八月的正午时分,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点暖意,而是让她禁不住摇晃的寒冷。

    沾了人血的刺刀就抵在她的脖子边,她垂着脑袋,倦意和悲痛一齐涌上心头,她好像听到这片树林里有鸟儿鸣叫声,好希望这里只是昨天夜里只是下了一点消去暑气的雨,然后她可以安静地坐在没有辐射、没有敌人的树下发呆打盹,她从前就是这样子的,抱着本厚厚的书坐在中学树下打瞌睡,睁开眼是朋友扶着膝盖好奇地看着她。

    那是她十六岁的记忆,从十七岁起,她就是与万千军校生一样的坚强军人。

    她又睁开眼睛,摘下刺刀装进皮套里,背起枪打扫战场,小心搬起战友们遗体,盖上白布,扯下兵牌收好,来来回回,一趟不休。

    骑着马的军医奔驰往复,带回了一个个幸存了的伤兵,陈潇湘也没有一次次抬头去看,她已经缓过神了,她先封住了自己的情绪,有私事待回了安全基地再说吧,现在……多说无益。

    “刘薇!哎!是刘薇薇!”

    陈潇湘身边跑过去人,谢国荣追着担架,一路小跑着和她擦肩而过。

    “刘薇!你还行不?你不是跟着班长吗!你看到他了没啊!”

    “你说句话呀薇薇?!”

    “细听细听!她说话了!”

    受了重伤的刘薇薇听到了话,她躺在担架上,侧着头像是在梦呓般低声说着,浑身血污的谢国荣挤过去,他似乎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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