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许博文默然扫过自己的排,他想到了几个月前服役时,这个排是一个满编连,然后变成了加强排,现在,变成了一个不满员的排……

    骑兵们在尝试着进入硝烟渐熄的雷达站,试图从其中找到可能幸存的守军,许博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到底是怎样,他也没有太大兴趣了。他浑身酸痛地坐回卡车里去,看着眼前微微陌生的士兵,他坐在靠近车帘门的地方,枪搁在脚下,四肢摊开,就这么瘫坐着。

    带有腥味的凉风吹得他麻木,他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个无名村庄,那座塞满了旧枪的塔楼倒塌了吧?路边爆炸的油罐车肯定还是堆放在那儿,长着齐腰高野草的荒地里,埋着不少人。

    那里怎么会有人呢?捡废铁?拾麦穗?他呆滞想到,一句话也不想说,思绪散乱,正如他的士兵们,他们彼此依偎着熟睡过去,一样的士兵,一样的军人,一样的武器,一样的地点,如果再来一次战斗,要再有多强烈的爆炸,才能唤醒他们?

    褐黄色江水的流过,江面上隐约缓缓飘来了歌声,辽阔且悲伤:

    “在尖锐的河滩上也不被扰乱

    黄色的沙子也不使你浑浊

    你我的河川小小的河流

    你我的快速流动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