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一个箭步躲到最近的掩蔽。旋即而至的密集毒液弹雨把这根仅能遮住他侧身的水泥柱子打得块块崩裂、钢筋毕露。

    陈潇湘一边从胸挂上拽着含信息素烟雾弹,一边大叫着:“二楼九点钟方向!门后!”

    黄雾蔓延开,被毒液与伏击弄得一时惊慌的步兵们反应过来,对着信息素烟雾的方向全力射击。

    陈潇湘顿了几秒钟,压制她的油蛛喷吐力度一减弱,她便觑准时机,低姿猛地发力,窜到负伤倒下的同伴身边,双手抓住携行具拼命往后拖去。子弹擦过墙壁,变成了跳弹,打得她四周火花四溅,尘屑飞舞。

    “火力掩护!”有人发了一声喊,当即有五六枝枪伸出,长点射与自动连射,数十上百发12.7毫米的钢芯弹于顷刻间爆发,掩护着沈舲把伤者拖到安全处。

    陈潇湘单膝跪地,枪甩在肩后,从最近战友的背包里找出急救包,嘴衔着止痛针,使劲把伤者被腐蚀地溢出肚腹的肠子给塞回去。

    鲜血如泉涌,和不知道是胃液还是尿液的黄白混合物一起,沾满了陈潇湘的手。

    她疯狂地给伤者裹着绷带,“噗”地吐掉针帽一针扎大腿上,握着手掌喊道:“你给老娘坚持住!”

    副班长对陈潇湘艰难地笑了笑,手指便无力垂下。

    陈潇湘喉咙动了动,肩膀一抖,攥着枪站起,扳机连扣,几次三发点射就打断了几头油蛛节肢,她眼睛连眯也不眯,枪口微微抬高,枪榴弹出膛,把仓库二楼炸得砖瓦横飞。

    “班长!那个大蜘蛛还在!”

    陈潇湘掏出弹匣换上,有人拍着她肩膀叫道。说话间,一长串毒液就把他们俩打得齐齐蹲在钢管堆后头。

    “我去他娘的。”

    陈潇湘吐了口唾沫,探头望着那挺见鬼的油蛛。

    她的班从昔年的下水道进入,直接往巢穴地下部分走,这里是蜘蛛结网区,人狼没一头,但这些毒液粘到就要销肌蚀骨的蓝额油蛛更棘手,憋在后头对射,真不是她的作风!

    但那头壮年油蛛的位置太毒了,先是拐角,不好集中火力,子弹打不穿厚重墙壁,枪榴弹能炸开一点,却还有钢筋混凝土挡着,居高临下地架死了他们的出路。

    陈潇湘拉了拉头盔,腕表上一行数字显示着“18:23”。她瞄了眼天花板,天光大暗,心头火起。

    她进攻前就听到地下传来的枪声了,断断续续地从未逝去,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沈如松那个爱逞英雄的傻逼玩意弄得,她素来想到了什么就做什么,既然要打进攻!

    那就上吧!

    老娘还能虚了你吗?!

    陈潇湘拔出挂在腰肋旁的长柄手榴弹,去掉木柄,四个绑成一个,呸了口,说道:“去他妈的,可不能妨碍了节奏,来,跟老子来一个!”

    班的人们彼此训练数月,默契早有,话到如此足够。

    猎兽步枪有节奏地交替射击着,间换着枪榴弹,清扫开一条隐约通路。

    陈潇湘呼气,吐气,颔首,弓步。

    班用机枪竖起了两脚架,机枪手一手抵胸,一手摁死了扳机,依然挺立的士兵们不论身在何处,皆是毫无保留地打空了弹匣。

    白雾弥漫,陈潇湘闪身冲出,枪带顶着后胸,奔跑着,咆哮着,毒液弹雨飞溅在她前行的路上,但追不上她突进速度!只徒劳在她靴边溅起浑浊污水。

    眨眼间,陈潇湘便冲到了尽头,倾身滑铲,整个人摔跳进了一个孵化坑里。

    无视压爆了一堆蜘蛛卵,恶臭有毒的黏液涂了一身,她忽略了手腕火烧般的疼,抵在坑边探头往楼拐角看去,却招来了一股毒液蛛丝。

    这个孵化坑不但浅了,而且没法长久呆住,随后赶来的一个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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