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心跳里打光,弹头裹着的气浪与那些更具杀伤的重弹混在一起,它们是七发空尖弹,溅射入皮肉里,膨胀开空洞,拦住畸形种的脚步。

    手腕一甩,那支手枪划过抛物线,砸到敌人头上,炮火交加的装甲战场上,炮火尾焰划过天际,那是灭世的焰火,晴空不再,在平原上,人们忘我地厮杀,国防军战士抓住帝国士兵手腕,摁下,再摁下。坦克主炮轰鸣,破甲弹震撼打出,弹幕徐进在他们身后,战士扭过士兵手腕,用敌人配枪打穿敌人的脑壳。

    握着手枪,往下砸去,冰冷钢铁敲击在温热脸庞上,手臂扬起,再砸下,扬起,再砸下……手枪跌在阵亡战士间,精致镂花因染血而喑哑,它的主人依然在前进。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请拿好我的枪!」

    弹尽粮绝,短兵相接,她握住腰后的长柄手榴弹,像战锤般砸下,砸地变异兽眼眶崩裂,她掣出匕首,刺穿面前敌兽下颚,自下而上,黑血飙出,溅满了她的脸庞。

    黑红,黑红。

    揪出匕首,咆哮声里,她看到那头畸形种撕开同志躯体,咬下战士臂章,无首的头盔像花瓣般在半空中展开,落下血雨,她抬起头,红血沾到黑血上,她没有防毒面具,眼前尽是星辰,尽是翠绿的星子。

    她单薄的嘴唇抿起,停步,她并不畏惧,她只是在解下盔带。

    钢盔落地,落在靴边,热风腥风拂起她的鬓发额角,褴褛军装上有一颗紫星,一横一杠,标着她的军衔,那些识别章,标记了她的出生岁月,血液类别,和她迄今为止的时间。

    右脚踏出,踩破一个水潭,她提着一只长柄手榴弹,拧开盖子,拽出引爆线,握着瓷珠,向着敌兽奔去。

    她的眼里,唯有星子。

    翠绿的星子。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请拿好我的枪

    将我葬于那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美丽的花!」

    凶狠暴戾的眼瞳凝视住了她,咆哮声响起,畸形种枯瘦如柴的躯体上那些缠绕细长的蹄足在交替行进,像怒目的背离金刚狂舞着肢臂。干瘪的体躯转来,凝视住了她,那颗半边灰白狼脸、半边覆血人脸的头颅,硕大的赤红复眼凝视住了她。

    咆哮。

    怒吼。

    瓷珠拽下,引信点燃,「咝咝」声里向炸药燃去,她交错着步伐,低身躲过一个又一个阻碍,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透出神光,透过翠绿的星辰。手腕攥紧了那支手榴弹,重重升起的照明弹下,在憧憧阴影里,那片灰黑红的畸形身影笼罩住了她,压迫住,咆哮着。

    他还在奔跑,贴在山崖边,要塞重炮震天动地地开火,击毁了一辆又一辆坦克,核突进时带来的蘑菇云一朵又一朵升起在远方,要塞机枪刈倒了一个又一个班组,他所过之处尽是血路,他的头盔摔在某处,跌落山崖,而他站在山崖前,碉堡前,扔出军装上挂着的最后一颗手榴弹,在碉堡间来回滚跳,起爆。

    爆炸,焰火盛开,像一朵美丽的花。

    「将我葬于那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美丽至极的花!」

    热风吹乱了她的鬓发,冲击波推着她摔倒,但是她旋即爬起,污血黑水淅淅沥沥地滴下,蜂鸣般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那些翠绿星子将她环绕,她剧烈咳嗽着,握拳咳嗽着,一口鲜红的血溅在掌心。她微微勾住腰,弓着身,喘息着,铁锈味自舌根下升起,疲惫包裹过她一次心跳,然后她站直。

    金铁交鸣声反复,猎兵的刀剑劈砍着畸形种,那些合金刀剑闪过的光泽犹如洁白棉花,沉闷撞击和尖利切削持续

    交换,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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