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的拍打声更醒耳。
“是夭螈!”音轨记录员叫道,仪器飞速打印出的白纸波纹线赫然与夭螈声图吻合,它在接近!飞速接近!
一抹纯白,极致的纯白!
眺望星空之白,裹上了银河星屑的璀璨夺目,夭螈掠过的刹那,宛如超新星爆炸时的无与伦比之美,谁会将这道光芒视作至恶的畸形种?不,不!紧追其后的那头“孤人鱼”才是罪无可赦!
短短五六分钟的战斗,“孤人鱼”已面目全非,如果说它真有面目这么一说的话。它那副胎盘状铺开的蹼翼重新缩回去,像是人拎了一个铅球。而它类人的下肢彻底变成了鲸鱼式的大尾,猛然拍打一次就向前弹射一次,它在追逐着夭螈挥散出的星芒,在撷取这些精粹或是要将其置之死地?
顾红蝶忽然想到,这些星芒完全是“朱砂”在肆意扩散时的迹象!难怪兴湖明明没有受到过核武器或是脏弹袭击等等污染,辐射浓度却如此高到爆表。这给她另外一个不寒而栗的联想。
抟土计划,“妫”方案,“秦方案”,这些一切竟会是战前才迟迟启动么?
现实没给顾红蝶研究研究历史的机会,夭螈的“朱砂”星芒在蜂巢铺满,浓郁程度迫使人员后退,同时,蜂巢底部的捕杀队已就绪!
“等我命令,等我命令!”李灏压着无线电说道,他紧盯着音轨仪和特殊的“朱砂”检测仪,他得判断夭螈的实力被消耗到何种程度。人员是有限的,巢室异兽也是有限的,而用于捕杀的底部舱室更是有限的。
蜂巢跟个摇摆锤一样挪来挪去,这个兴建于百年前的老建筑物如果放在和平年代,绝对是文物级别的博物馆或者旅馆,供人体验征服自然的快感。时隔今日,完全是倒了过来,自然的即兴之作在震颤着人类的区区造物,用于沟通湖与海又如何?经得住自然生物的撞击么?
夭螈的星屑辉光所到之处,湖水刹那澄澈,它的光辉没有丝毫黯淡的迹象,到了现在,突击队猜出了夭螈的意图,它似乎在捉弄孤人鱼,或许是在展现自己的美丽?或是在经过了漫长的孤独后,在与一个勉强称得上同类的生物戏耍?也许它的戏耍标准超过孤人鱼的承受力度。
“是否开启多个巢室?”有人请示李灏道。局势很明了,孤人鱼不可能敌过夭螈,它已经渐渐追不上星屑爆发的速度,浓重的星屑辉光在低落。
按钮在李灏手里,他未做回答,他在思索如何释放,怎么释放。李灏记得临行前,谭建奎博士的交代。
“这些生命和人类一样,没有谁被无故惹怒。”
就是这么一个“惹怒”,让他匆忙结束了虎头蛇尾的同安岭之行,原本计划中去往灰野人老巢的行动也落空了,就是夭螈的一次异常“怒气”,让他不惜冒着巨大风险撤出兽潮下的安全据点。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惹怒与否的问题,他手里的资源缺乏到经不起第二次失败。原先的三百人,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为了牺牲在底部舱室中,一轮轮投放,一轮轮削弱,直到某支幸运小队,抓住了释放完所有“朱砂”的夭螈。
没有人敢带着一个激活状态的毒气罐回到家。
“释放零三,零七号!”李灏结束了思考,他敲下对应的巢室解脱按钮。轰然间,又有两个巢室弹入水中,代号为“铁线虫”、“开花脑公主”的两只异兽在巢室破碎后,居然原地沉浮了一段时间,好似面面相觑,直到夭螈穿梭而过散出的“朱砂”才引动本能渴望,向着夭螈追逐过去。
与谭建奎的告诫相映衬,夭螈显然并不欢迎多出来的两个“玩伴”,尤其它的星屑被“开花脑公主”大量汲取。后者的特征便是头颅部分类似于张开的霸王花,而它的行动始终保持水蛇一样的“S”行动路线,时不时停顿以重整被头颅勾连住的修长身躯。
“铁线虫”便是顾红蝶高呼基督的异兽,它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