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去往龙山地下城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对于陈潇湘来说,她出地下城时,那仿佛没有尽头的上行隧道和缓慢如蜗牛的移动平台,一同给予了她一种服役是一张单程票的念头。等到二月份的冷风撕裂脸颊的痛感深深刻印进脑海时,她越发觉得返乡回家是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事。
众所周知,第一年入伍,基本是不可能回家过年的。无他,部队规章制度如此,无论何时都必须要足够人员确保编制。而自从1981年以来,联盟从未离开过战时状态,而所有人都明白,地表上有太多危险等着一一清除。
「证件。」检查哨的士兵走上通勤列车,认真核对每一个乘客的身份。通常来说,从龙山地表10X系列基地出发向地下城的列车分军民双用。但由于现在进入最高战时状态,所有的运力都用于执行军备运输,与陈潇湘回来乘飞机是见缝插针一般,回地下城也得见缝插针。
陈潇湘递过了自己的士官证,挎着冲锋枪的士兵校对起来,他的身后站着两名手握步枪的同伴。这趟列车的车厢情况相当复杂,临时挂上去的伤兵车厢,因故召回的工程师,持有通行证的办事员,急病返乡的家庭。增加很大的检查难度。
好在战时状态下,能上回城列车者都已经过至少三道核查。申请通行证是第一关,突击上门检查是第二关,车站检票是第三关。而后续还有更严格的多到繁琐的各种关卡。
车厢堵得水泄不通,按照传统的,带有净化土壤的废土茶餐车自然是推不过来。陈潇湘将自己的座位让给明显疲惫不已的轻伤员,尽管她自己也带有一些伤势。
分享过开水和香烟,话头很容易便打开了。说实话,火车显然不允许带任何火源,不过即便是战时状态也拦不住一心抽烟的烟棍。他们确确实实贪图那点尼古丁,不过这点尼古丁的用途无非是麻痹他们的感觉。很多时候连军队都不会严格禁止香烟的存在,人需要慰藉,不单单是信念。
这个轻伤员的名字常见到可以说加了隐身,张伟。张伟挪了挪半片屁股的位置,努力地让另一个同伴好歹坐上来,他废了很大的力都没从兜里掏出个所以然,陈潇湘摸出她自个儿的打火机,芝宝,「叮」的一声打开,一簇带点幽蓝色的火苗升起。
「好东西。」张伟赞道。他还没放弃摸索,半晌才掏出了一盒被压扁了的软糖。
盛情邀请下,陈潇湘吃了一块乳白色带有一些微黄的糖块,不能说是糖块,而是类似很软很绵很稠的甜面团,上面洒满了芝麻和糖粉。
「这是什么?」陈潇湘问道。
「麻子粿。」张伟说道,随后像是碰到知己一样兴奋地解释这是什么,来源和做法,浑然不顾剩下的半盒全被战友给吃光,不过他并不介意,直接将剩下的一些都送给陈潇湘,邀请她什么时候去一去在昌都附近的工作农场,热乎乎的麻子粿才好吃。
一提到昌都,周围便显得微微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在谈前线战事如何,今天帝国人又被击毁了多少,损失了多少,但很少有人提及昌都。长久以来,每个人都清楚一对二的兵力比例意味着什么,昌都距离边境只有大约三百四十公里,帝国人已然围困了联盟这座仅次于龙山的第二城市。那儿有七百万人。的确,帝国人想要拿下昌都会遭到前所未有的损失,而损失更大者,又会是谁?
「我回来的路上看过一眼帝国人撒下的传单。」张伟压低声音道。
「上面写着,饥饿和寒冷会征服我们……」
陈潇湘嗤笑了一下,说道:「多少年了,饥饿和寒冷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二人没有多说关于空投传单,人人都有服役经历。看敌人传单这事可大可小,刚才若是有宪兵听见这两句话,也许是训两句,也许会
抓去关几天,如果是在前线,高到枪毙小到挨一枪托。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