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啊……啊?你说你说。」委员长亲切地搂着沈穗肩膀,面对台下说道:「年轻人要有梦想啊,来,沈穗,你向大家说说,你的梦想。」

    在台上,肩膀被委员长搂着,沈穗忽略了台下母亲的疯狂眼神示意,咽了口唾沫,深呼吸,说得微微颤抖:

    「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勘测队员。」

    结业考试后,沈穗并未与他人般放肆地策马奔腾,他窝在西钟楼里,读着书,写着文章,他的文采极佳,加之沉吟了半月,出炉的文章令他自己重读时都要陶醉。他一字一句斟酌了出来,考究了出来,在今天,背诵了出来。

    这篇文章不长,因为沈穗知道或许要被打断,但张委员长却是静静搂着他肩膀,像聆听自家子侄一般,听完了沈穗细细地讲述他梦想的人生,听着他说,第一个十年,要埋首书桌,静听窗外风雨,青藤入眼,心有萌芽。

    「第二个十年,少年欲飞,穿山越岭的另一边,前行路上盼着青翠尽头。第三个十年,登顶插着父辈旗帜的山头,暮雨后还有朝阳。第四个十年,踏遍天下,走过的路即是传奇,仍怀希冀……」

    文章的末尾是一首诗,沈穗说到此处时,已是手攥拳,贴在胸前,指着心脏,大声说着,他要踏上地表,把地表清新的气息带进寂静一个世纪之久的防护所,他们的故土是地表,是那片也沉默一个世纪的黑土。子不嫌家贫,即使地上凶险,只要勠力同心,终将排除万难,沐浴光明。

    「啪啪啪……」掌声响起。

    当沈穗说到应当走出地表,建设黑土时,广场便瞬间静默了下去,仿佛是在无比认真地倾听,等到说完,依旧在静默,也没有静默许久后忽然爆发出的喝彩,就是静默着,而唯一鼓掌的那位,便是张委员长。

    「说的,蛮好的嘛。」张委员长伸出手,再次与沈穗握了握,握得很用力,握得沈穗掌骨痛。

    委员长握着手,笑着说道:「年轻人嘛,要有梦想,梦想去地表是好的,长见识!要有理想!理想为大家服务!顾好大家,小家,照顾好咱们黑山!这就是我的理想!」

    台下的朴海珍带头喝彩,拼命鼓掌,于是三千多双手集体鼓了起来。

    「也为年轻的梦想鼓鼓掌!」委员长举高左手,见氛围无比热切,又转身抚着沈穗后背,笑容诚恳,话里诚恳。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沈穗如是听到。

    「不气盛你会死啊你!」朴海珍压低嗓子骂道。

    沈穗自坐回原位起,朴海珍便一刻没停地在他耳边训斥着,他面无表情地任其说来说去,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训了许久,朴海珍累了,结语道:

    「你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本来想着你马上工作了,不用操心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懂事!你怎么就不懂妈的苦心呢?非要我调工作去接着管你吗?」

    沈穗咬着唇,刚才说了一大通,叫他嘴上很干,刚才被说了一大通,叫他心里很凉。结业考试没两天,朴海珍便跑来得意地告诉他,他工作必分配做教师,若不是正式宣布要到今天,否则朴海珍早广而告之,她家出了两教师,未来要出两管理委员甚至三个。

    心里凉倒不是说沈穗觉得他妈训他,毕竟当众宣告自己要与防护所的封闭地下决策做对抗,这是极不成熟,是很气盛的表现。但年轻人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特别是乍听将来的工作日子竟也要继续那种沉默被训年复一年的生活,这叫他,心拔凉拔凉的。

    介绍完自我和梦想,再说一遍年年都会说的废话,发言稿感觉像是只改了年份,日期都不用改,每年都是六月三十日。之后才到激动

    人心或是又一次激动人心的环节,职业分配。

    为什么说又一次激动人心?因为当管理委员住在隔壁,谁家孩子分到什么职业,打听起来并不难,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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