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来了!这不是正是时候吗!」

    「不合适。」沈穗闷闷吭了一句,随手往路上某个水潭擦了把手,把脸给抹了把,才把后背给了出去,脚步却又停住,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哪里?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回家么?脸皮多厚哇,回学校么?靠不如让他钻阴沟,黑山防护所就这么大,能去哪里?

    见哥们愣在原地,李欣如何不清楚沈穗的处境,他正想动身说先来哥们这儿待几天,但就是眨眼的功夫,沈穗竟是不见了,任凭李欣如何去找,这周围,居然不见一点踪影,于是他也加入到大喊沈穗名字的队伍中去。

    广场的火势很大。

    朴海珍的心很碎。

    做惯了班主任,是全黑山不良少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做惯了委员,是全黑山人民心里标准意义上的官。朴海珍在外头,人人见了她,须先打招呼,尊称一句「朴老师。」若是在家里,训起了一儿一女,就是操扳手身材结实无比的丈夫也没的插嘴,否则朴海珍嘴巴里吐出来的钢水能把他也给熔进去。

    有道是烈火出真金,当朴海珍冲到上午让她心碎过一次的广场时,她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人群有她儿子的迹象,当时一股血气便冲了脑子,她慌忙拽住沈玉德的胳膊,仰脸喊道:「沈玉德,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沈玉德一把甩开了老婆,拽住了从火场里跑出来的人,吼道:「沈穗呢!我儿子呢!」

    「咳咳,咳,没找见……没找见……」

    这话朴海珍听得分明,这火,这烟,在地上就烫脚板,要是沈穗困住的地下呢,当场一口气没接上,便昏了过去。引得周围人更加忙乱起来,直叫拆门板把人送卫生所里去。

    对,防护所里可没有什么车,屁大的地方,一把火靠两桶水就能浇灭了,是的,消防栓一开,火没有几个,剩下的,都是烟。

    这把火烧的很大,不出半小时,整个黑山防护所便都知道朴老师的儿子给烧死在里头了。纷纷扼腕叹息的同时又带了些微不可查的幸灾乐祸,毕竟大家都知道,老师这个位置,蛮多人相当了,摸书不比摸扳手来的强?

    辛成功抡起扳手拧开了地表侦察车的轮胎螺丝,这台「野兔」式全地形车的年头有点老,辐条和轴承都得经常看顾看顾。他一边听着勘测队的同事讲今天广场发生的事,一边利索地把螺丝重新上了回去,跳下车,哐当一声实心的砸到地上,膝盖不带弯一分。

    「怎么搞得,好好的人,死不见尸呢?」辛成功说道。

    同事递给他棉丝,擦拭起油污,叹道:「找了小半天,啥都没有,人也不见,确实奇怪。」

    「这沈穗我知道,前阵子不就来咱们单位,嚷嚷着毕业分配过来做队员么,今天上午典礼***还要来咱们这里,下午人就没了。」

    勘探队的人都偏瘦小,嗓门有大有细。靠军械库安全门的寸头摊手道:「咱们这儿是毛头小子来的地方么?想来就来?上去了也是累赘,盔鼠一爪子就能挠死他,防毒面具恐怕都不会带。」

    「咱们头顶是黑山废墟,也就是这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喜欢上去,宁愿他和我换换位置。」

    辛成功鼻子有点漏气,鼻孔那儿豁了道口,说话跟着嗤嗤响,他嘲讽寸头道:「你要是读书的料子,哪能来我手底下干活?」

    寸头屁股一撞门,人弹了起来,不乐意道:「头儿,我怎么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呢?上次去黑山大学图书馆,可是我给你拣的黄***。」

    众人哄堂大笑。

    辛成功黢黑的脸当即变得通红,反唇相讥道:「你拣的那些光碟去哪儿?给大家借一步说说?」

    众人又发出「吁」的鄙夷声。

    并没几个人格外关心广场下烧死的那个是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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