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降落在废墟一片的北琴,这座沈如松有许多复杂感情的地方,这里他认识了一个叫做顾红蝶的女兵,此时犹然身陷帝国。元帅的女儿,为白龙计划献出了几乎一切,在兴湖底下,亡魂英魂在黑水之下,注视着帝国马上来临的溃败。

    部队在北琴重新集结,那些尘封地下多年的军械也在拆封,洗去污垢,交给战士。一个个年轻的战士齐步向前进,现在,北方的森林不再是天险,而是坦途,从这里,可以直接抄了帝***的后方。

    胜利在望。

    战斗暂时不属于沈如松他们,已经战斗了太久的人们需要一点休息。久违的热餐还有热水,舒缓了沈如松的精神,但是他的躯体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回龙山吧,希望在哪里还有用武之地。」沈如松说道。

    回去的路是漫长的,逆着行军的道路,冬季的原野肃杀而凛冽,厚厚的军大衣保暖性能极好,沈如松的脸庞藏在护耳帽子里,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龙山,那座庇护了人民上千年的山,一切开始的那座山。

    在部署基地前,沈如松看着战报,围困昌都的帝***已经力竭撤军,己方的预备役正在投入战场,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战斗力没那么强的预备役进入时,代表在扩大战果,尽可能把侵略者消灭在无垠的原野上,让寒冬与大炮歼灭他们。

    等待下行的升降台排队很久,运作了几十年的交通系统显得垂垂老矣,沈如松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选择像第一次升上地表那般,慢慢地走下行隧道回去。

    当初与他出来的士官生们,一半都已永远留在了地表,他身侧,是短发拂动,在轻轻唱《康定情歌》的爱人。

    「世间溜溜的男子,

    等我溜溜地求哟。」

    她慢慢地唱着,沈如松很仔细地听着,他的身侧就是万丈深渊,其下是灯火通明的地下城。这是一个其实没有什么希望的城市,希望都在地上,这是他们为什么要拼尽全力夺回地表故土的原因。

    他的家也在地下,母亲、妹妹,父亲的骨灰。啊对了,今年正是妹妹考取大学的一年,等到她的孩子出生时,或许地表,就已重建地差不多,光辉洒在麦田上,无须担忧许多了吧。

    沈如松如是想到,他慢慢的朝着黑暗中的光明走去,他的步伐很轻快,因为他知道,他还会再次从同一条道路上,走向光辉阳光的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