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上黑血,动动喉结,呼气道:
“杀出去,能跑几个到升降台就是几个,听清了么?”
众人回应他的,是军靴向前一步。
剑柄的防滑纹摩擦过沈如松的指肚,他深呼吸过布满尘埃的空气,脑海放空准备殊死搏杀的前一刻,超高频噪音再度炸出!
极高频次极高分贝的噪音简直如有实质,掀起的瞬间强气流径直击穿了人们鼓膜。沈如松手中阔剑铿然坠地,他死死捂住耳朵嘴巴张到最大,但连绵不绝的噪音丝毫不曾停歇,这种噪音,就像是尖锐铁器刮擦黑板、绞肉机绞碎肉糜、噩梦呓语、深林阴风等等最恐怖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的集合。
七个人的口鼻眼耳统统渗出血,有人癫狂地以头抢地,想用另一种清晰的痛苦取代这样折磨的痛苦,但无济于事。
台下的蛛群随着声浪匍匐在地,前肢垂下,鼓囊翘起,仿佛是朝拜,是在恐惧。
噪音越来越锐利,在沈如松丧失意识前几秒升做了人耳不可听的超高频范围,他瘫倒在地,头晕目眩到动弹不得。
呼吸间,血液逆流回鼻腔,沈如松痛楚咳嗽着,恍惚之际,他听到街道上传来洪水般的震撼尖啸,高如音爆,厉如鬼哭,无比剧烈的蓝白辉光透穿墙体,辉煌灿烂地剥夺走一切颜色!
残留的求生本能驱使着沈如松爬进电影幕布后,他喘着粗气,在通讯器里提醒大家爬进来,爬到沉重厚实的幕布后,他断断续续讲着,费尽全力把周围的几个人拉了进来,这时的强光飙升到了闭着眼睛都难以忍受的地步。
废弃了不知多少年的幕布轴突然倒下,带动整片黑色幕布哗然盖住台上众人,沈如松蜷缩像条煮熟的虾子,在黑布的遮护下咬住自己的手指,他忍耐不住了,他实在忍不住脑海里无穷回声了,他张口撕咬着手指,唯有这样淋漓尽致的痛苦,才是他的忍耐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