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机,机翼下挂载满了火箭巢和对地导弹,机群径直向南飞去,甚至没有回应基地的呼号。
“直升机。”陈潇湘这才回答道。
沈如松空白的脑海恢复了一星半点意识,他仰起脖子,抵近了陈潇湘耳朵,艰难说道:“炸掉,炸掉隧道……封住这里,下面都是,雾……雾。”
一句并不长的话耗完了沈如松积攒的大部分力气,他又重复了一遍原话,喃喃道:“冷,好,好……”,然后在陈潇湘微有暖意的怀抱里昏睡过去。
陈潇湘沉默了几秒,抱着沈如松把他置在马背上,拿起卡宾枪走到逃生井盖处,低头往下望去,自然一无所获,她甚至踢了颗石子进去,空余“叮叮当当”的回声。
封回了井盖,骑兵们带着幸存的四个人,策马向基地奔去,离得越近,空气里的油黄色气雾便越浓,步兵们在喷洒防兽信息素,他们必须尽快在外围防线布设够足量的迟滞手段。
骑兵们越过了基地外围尚未合拢的铁丝网,许多匹战马、驮马的背后载着铁丝网圈,一圈一圈地环绕铺设,没有时间打桩基,只能沿着快要被填平的旧壕沟拉网。
再往里进,是二十多名伏在地上,挖坑埋地雷的战斗工兵,破片地雷、反步兵跳雷、压发轻雷、钝感重地雷,乃至于用迫击/炮弹联线、以无线电引爆的遥控地雷。密密麻麻的浅坑,有数百个之多。
但还是太少,比起将要来临的兽潮,太少太少。
到营门口,基地垛墙两侧的防空炮位,此时真的架起了两门双联装02式14.5毫米高射机枪,枪身的枪油还未彻底洗净便被搬到这里,机枪组士兵在紧张擦拭,在用压弹机一颗一颗地做弹链。
基地里,一层层混凝土胸垒在叠高,这里是最后防线。要么坚守到底,等来援救,要么葬身兽潮,死无全尸。
“我不知道你在下面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不过你见到的东西,真的会比兽潮更可怕吗?”陈潇湘看着被抬到担架上的沈如松,自言自语道。
她狭长的凤目扫过愈发阴恻恻的天空,凛风拂动了她凌乱的鬓发,在她的视野尽头,一路向南,到了湖,到了海,在那里,雾气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