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分到这里的基建兵还是农业工人,壮劳力都在外头的拖拉机上,剩下的几十位老人妇孺则是一齐上手,给部队提供饭食,给马匹牵到马厩喂草料。

    “谢谢婶子。”沈如松说道,捧着饭盒停在菜桶前,打饭的大婶那是一个重重提勺,恨不得把这一铁勺酸菜白肉全倒进他饭盒,搞得沈如松忙说“够了够了够了喔!”

    跨过条凳,坐下,沈如松风卷残云般吃完午饭,与邓丰说了声,便提步走出了临时当做饭堂的空谷仓,走到外头空地点了根烟。

    这个农场里在籍农户才二百余人,生活面积倒是很大,在各类生产建筑外,每户人家不止有一栋双层小楼,还配了园圃,比起地下城那逼仄拥挤的六层复兴楼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如松这会儿就在看着人家的院门,他不能擅闯民居,所以就看了眼贴着的春联,见院门虚掩着,便探过头多瞅了两眼,看到院里铺满了玉米粒,一个扎了红发卡的妇人,坐在旁边铺了鞣制兽皮的石凳上,怀里抱着戴着虎头巾的婴孩。

    看起来才满岁的婴儿脸蛋白里透着红,可能是感到了有陌生人在侧,张嘴一嘟便放开嗓子哭闹起来,惊得妇人赶紧哄起来,撩开衣领,给婴儿喂饭起来。

    沈如松连忙转头,一溜烟跑远了,确认没人看到他才安下心。他攥拳又松开,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蚂蚁腿哪里都想去。

    沈如松回了谷仓,开始帮着农户们干活,军队来了肯定不能白吃饭,该付的粮票不说,有什么重活累活更是抓紧解决了。

    一口气来了一个营的人马,几百号年轻小伙大姑娘是做工程的好手,卸下驮马背上的随行工具箱,修车、修葺住房、加固围墙、疏浚水道等等。那些抢不到活的人觉得过于难为情,想去劈柴吧,这里是大平原,烧煤。想去担水吧,这里有水井。搞到最后都恨不得要原地修座新木屋来,连长更是表示只要材料够,到晚上能变出来个小礼堂!

    沈如松带着2班除了两小时蛛网,顺便把谷仓里大大小小老鼠窝全给拔了,拿猎变异兽的军用信息素气罐稍微喷两下,那些油滑无比的陈年硕鼠个个比见到了猫还慌里慌张地窜出来。

    清理的时候,他瞅见夏连长被一个农场工人叫住,话飘过来让沈如松听到,说是这时节山里头气候不好,多当心,最好是请个农场里的向导带路。

    带路?我们没地图吗?多管一个人的饭,估计是想弄点票子吧?沈如松如是想到,果然,连长拒绝了提议。

    沈如松扒开了一摊陈年蜘蛛网,路过的排长见他一副狼狈模样,夸了句“刻苦啊”便找连长汇报去了。

    到了下午两点,部队重新出发,划定路线后,整个1营便散做了三个不同规模的连队,沿着不同方向进入千山。

    沈如松随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汗水,出了谷仓便见到1班长赵海强走在陈潇湘身边,两人像是在讨论之后二十多天的路程,看到两人这有说有笑模样,搞得沈如松的表情管理直接变成70分严肃表情。

    “我们连往主峰老铁山去,山脚离这里大概四十多公里。”赵海强道。

    沈如松瞥了眼这个用食指不住梳头发的小子,这哥们脸型不错,棱角线条磨得好,看上去比沈如松精神点,沈如松和他处了一个月,多少知道赵海强是个嘴上幽默手底又快的主儿,再难的事都喜欢说得很容易做,偏偏十有八九还都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