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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两天军人公墓添新坟了。”陈潇湘幽幽叹道。

    “买瓶酒敬个烟吧……”沈如松困意起来了。

    陈潇湘盯着黑暗的窗外,是逐渐灯火稀疏的基地,忽然苦笑了声,问道:“沈如松,你觉得什么是对的?”

    “纪律是对的,”沈如松手指着陈潇湘军服上的臂章,说道:“这个是对的。”

    陈潇湘最后深深看了眼他,没再说话,关上病房的门,作战靴的“喀喀”声旋即远去。

    “我们后面要做什么呢?你不是说有计划吗?”沈如松喊道。

    “做什么,这个点你想做什么,做……”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走廊里,还有陈潇湘的长靴声。

    等到医生查过房,彻底安静了,沈如松摸着冰凉的被子面,喃喃自语道:

    “什么是对的?”

    在他眼里?毫无疑问,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喜欢看书读诗,但从不代表他认为自己是个诗人,至多至多会是个军旅作家,有听过戴着钢盔的战地诗人吗?没有,他不打算去想很多复杂且深刻的事情,况且,他根本没空也没这个命去做一个思考者,在十七岁穿上士官生军装起,沈如松就没兴趣去多想了。

    他从床头柜里找到了随身的小日记本还有那块停走的老怀表,沈如松把怀表放在被窝里,提笔在日记本非常仔细地写着。

    一开始,他想照着诗集上抄两句,后来算了,写了封给家里的平安信,在信的末尾,他给明年要参加统一考试的妹妹写了许多,叫她安心读书不想其他,但千言万语还是汇成了一句老话。

    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