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拿手绝活,可是现在的夜间林子,怎么够施展开?

    信号弹不断打出,鲜红如血的光芒闪耀在林间,可能才两三百米的距离却打得像远程交锋,看不清敌人究竟在那里,像陈潇湘一样憋了股邪火的大有人在,逮到了疑似目标就是一阵急促扫射。

    “我没弹了!”

    “分我子弹!”

    “换弹中!”

    要求弹药的叫声此起彼伏,战斗工兵会携带更多的弹药,战时直接从旁侧战友身上拿取便是,士兵们总是觉得弹药是足够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开始发现弹匣袋一个接一个地空了。

    “节约弹药!”陈潇湘叫道,她向稍远一点的1班询问弹药量,而赵海强反而想问她要!

    陈潇湘不得不下令士兵们看清了再打,于是乎骤然间火力密度大大减弱,陈潇湘咬着唇,脸上的刺刀疤一阵阵抽疼,就在此刻,她头顶上呼啸掠过一轮迫击炮弹,与她惊骇欲绝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连队主力那里!

    “沈如松!!!”陈潇湘发了疯似咆哮起来。

    “你他妈快啊!炮击!”

    数百米开外的沈如松又不是瞎子,他看到了破空掠去的炮弹,眼见自家阵地陷入火海,他恨得牙关咯咯响,热血冲进脑子里,他爬出半个身子刚要开火,便乍听一声惊叫:“手榴弹!”

    冒着火星的木柄手榴弹落到沈如松身边,他刚想伸手丢回,结果手还没伸出,手榴弹便当即爆炸,强大的冲击力推着沈如松飞了数米远。

    人撞到树上跌进水里,沈如松连昏死的功夫都没有便呛醒过来,脑海混沌耳朵嗡嗡响,他手脚并用地向同伴爬去,他恍惚间看到最小的徐胜男缩在土坑里,抱着枪捂着脑袋尖叫不停,而倚在土坡与敌人对射的罗虹打光了子弹换弹被打中,滚倒下去,捂着手臂不住哀嚎。

    沈如松心跳声如擂鼓般,强大的心悸感差点要压碎他,骨子漫上恐惧,他牙关还在抖动着,但心脏泵出的血就是勇气,他骤然站起,头盔系带不知不觉崩落,他满头泥水地站起,握着枪跨步喊道:“大家听好了!跟着我!”

    “进!”

    熟悉的喊声打醒了畏缩起来的士兵们,他们听到了班长的呼唤,看到了冲锋在前的班长,瞬间,勇气传递到他们身上,无论受伤与否,无论疲惫与否,一瞬间,他们全嗷嗷叫地跳了起来,声声回应着,步步向前着,他们呐喊道:

    “进!”

    沈如松跳跃在弹雨里,他闷头撞开锋利如刀的枝叶,雨势在变小,月光星光透了下来,他矮身穿进林子里,心跳窜上了喉咙,他疯狂叫着,扫倒了近前的两名匪军,他看到一蓬蓬血花在敌人身上爆开,枪火随之变换。

    沈如松滑跪在地,子弹擦着脸飞过去,击伤了他的耳垂,然后打中了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士兵,他向前扑倒时直接被集火,纵然是坚固的防弹板也没法在这么近的距离抵御住密集的步枪弹,他从扑倒姿势硬生生被打成向后躺倒。

    沈如松扔掉手里打光了弹的75式,捡起阵亡在身边的友军步枪,他甚至没注意到阵亡者被打烂凹陷的脸,他接过鲜血滑腻的枪,低头摸过一个弹匣时,几发子弹是贴着他的天灵盖射了过去,打到后边的枝梢上,没被暴雨抽落的树叶全被震了下来。

    “小虹!龙子!”沈如松怎会停歇,喊着罗虹和周垦龙的名字,这两个兵紧随在班长身后,变成了楔形的三三制,他们带队前冲,气势磅礴!敢死向前!

    沈如松眼前金星乱舞,他的头盔没了,防毒面具也没了,防弹板支离破碎地挂在胸前,劈手间给打掉,他现在哪看的黑暗?只有向前!向前!向前!

    炮弹杀过天空。爆炸声就是他的命令,激烈上窜的肾上腺素叫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只管向前冲击,他只循着炮口火光跑,甚至不知道穿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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