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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如何使得?”秦婠连忙推辞:“我舅舅虽与我家时有往来,可我已多年不曾进过京,连他住处都有些记不清了,若是我找不到舅舅,岂不是连累了车夫?”
“不妨的不妨的。”
农妇笑着道:“我家那口子本就是打猎为生,每隔几日就要进城一趟,你若实在担心,到时候他入城的时候,把你捎上便是,好歹你也能少走些路。”
秦婠闻言一脸感动:“大娘,您真是个心善之人,我若寻的舅舅,一定会报答您的。”
“唉,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农妇摆了摆手,笑着道:“做了娘的人,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些孩子受苦,你且坐着,我给你收拾个屋子来,大娘家里简陋,瞧着你细皮嫩肉的,应该也没吃过苦,你莫要嫌弃便好。”
秦婠连忙摇了摇头:“如今我能有一落脚之处,都不胜感激的,哪里又会如此不识抬举,不劳大娘费心,您给我指个地,我自己收拾就是。”
“不用不用。”农妇将堪堪要起身的秦婠按了回去,笑着道:“家里东西摆放的地儿,只有我知道,你坐着歇歇脚便是。”
她坚决拒绝,秦婠也不好再起身,对她道了一声:“给大娘您添麻烦了。”
农妇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出了屋子。
她一走,秦婠便收了笑,打量起这件农舍来。
典型的民间合院,一个院子,三间屋子,正屋又个大堂,里面应该是这夫妻两的卧房,旁边各有耳房,按着农妇的说法,其中一间应该是给她的儿子住的。
为什么说是儿子,因为秦婠进院子的时候就注意道,院子里晾衣绳上晒着的衣物,没有一个是年轻女子穿的,而且从大娘的年纪来看,就算有女儿,也应该出嫁了。
这个世界,不排除有好心人,但如那农妇一般,先是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后来在她露出血玉镯后,便突然变得热情非常的,其中必定有问题。
不管这农妇打的是什么主意,秦婠都是不怕的,一来原主有些武功,她虽然没真正的用过,但记忆还在,二来,从外间晒着的衣物来看,农妇家中人口简单,农妇年纪大了,她丈夫应该也不会年轻。
就算有个年轻的男子,她也依然不怵。
第三嘛,暗中护着她的人,也不是完全不能指望。
最最重要的,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婠没等多久,那农妇便回来了,笑着对她道:“屋子已经收拾好,你跟我去瞧瞧吧。”
秦婠起身对她点头道谢,跟着她朝外间走去。
农妇将她领到左侧耳房,这是一个简陋的土泥木屋,屋内一个木柜子和一张床,床尾用两个帘子隔出一个小空间来,应该是放的恭桶。
农妇对她笑着道:“简陋了些,你千万别嫌弃,你受了惊吓,先好好休息,我去地里摘些菜回来,中午给你做顿热乎的饭菜。”
秦婠放下包裹,对农妇道:“大娘,我也来帮忙吧,您收留我,已是对我大恩,我岂能在这坐着,让您一个人去忙活。”
“不用不用。”那农妇的态度很是坚决:“我一个人是做惯了的,多一个人反而不自在,你好好休息就行,过会儿我将午饭端到你房里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晚点,你跟大娘说说话便行。”
说着,那农妇便退出了屋子,还体贴的为她关上了门。
事出反常定有妖。
秦婠假装不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极为听话的,脱了鞋子和外衫上榻休息,佯装疲惫不堪的闭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外间落锁的声音。
听得这声音,秦婠反而放下心来,起身将外衫重新穿好,和衣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