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跟她碰了下,剩下全是徐慕雪一个人喝完的。

    白泽看出来了,徐慕雪不是吹牛,她说中原酒像蜜水怎么喝也喝不醉,还就真的没有喝醉。

    徐慕雪买了新衣服心情很好,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人不如故衣不如新,所言非虚。本来他们还是要买马的,白泽舍不得让乌骓驮他们两个,尤其徐慕雪虽然也是柳腰纤细、清瘦灵气,但白泽知道那清瘦之中有着相当结实的体魄。再说一男一女同乘一马,让徐慕雪坐前面,那就是搂搂抱抱;让徐慕雪坐后面,却可能金瓜击背。而且白泽疑心很重,绝不会把后背暴露给不信任的人。

    说到底,前后都不方便。

    不过出乎白泽的意料,徐慕雪没要他出钱买马,她说自己在城南有马,出了城一声口哨,白马自来。

    虽然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时辰,但白泽已经对这姑娘说什么难以置信的话都不再觉得怀疑了。

    “我说,你今天为什么对那个小伙计说那些话?”回去的路上,徐慕雪忽然向白泽问道。

    “什么话?”

    “就是说让他别入江湖,要入庙堂,让他好好读书作官那些话啊。”

    “天下太平安定,人人都能讨一口热饭吃,何必在江湖上东躲西藏自寻死路,”白泽不假思索,不过说话的时候有种不易觉察的颓唐和感叹,“你是一国公主,虽然不忘骑射演武,但毕竟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不知命比纸薄的苦。江湖人,除却矗立巅峰、功成名就的那几位,剩下的都是悲苦无依的可怜人,潦倒半生混个小小名堂,看家护院、千里走镖,这还算好;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最后被官府围剿落得个身死,可怜可恨。”

    “像你一样?”

    “我?”白泽扭头看徐慕雪,她那双澄澈双眸直视着自己,好像要用眼神将自己一身尘埃都给冲洗干净。

    望着徐慕雪,白泽忽然勾了下嘴角:“我在他们之中算是好一些的,不强不弱、不富不贫,求生难富贵、求死心不安。只是我已经没有了过普通日子的心境,随风而逝、老死天涯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我终究是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徐慕雪忽然凑了过去,面露惊喜:“哈!你笑了!我看见你笑了!”

    白泽闻言,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看错了。”

    “没有!你就是笑了!我的眼睛比雪鹰还亮,怎么可能看错!你就是笑了!”

    “我笑了又如何,人有喜怒哀乐,还不许我笑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原来你会笑啊,我以为你这么好看却不会笑呢。”

    大街上两个人一进一退,远远看去真像两个自幼相识、亲密无间的公子哥在街上闲逛。引得街上不知谁家姑娘小姐三五成群对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迎面人忽然多了起来,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意惊喜的神色,仿佛有全城的大喜事从天而降。

    白泽对这种事情想来不感兴趣,徐慕雪倒是很有这份闲心,伸手拦下一个佝偻老丈问道:“老人家,什么事这么急?”

    “哈哈,听说有个江洋大盗要被杀头了,大家都赶着去看呢!这位公子要是想去就抓紧,再晚就要上房看啦!”眼神不济没能认出徐慕雪女子身的老者说完复而疾走,连超三五个年轻后生,脚程之快完全不像一位老者。

    徐慕雪看的发笑,扭头问白泽:“你们中原老人都是这么体态康健、行步如飞吗?真是一团矍铄精神呀!”

    白泽摇头:“大概也只有看热闹的时候能这么扶摇乘风了。砍头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走吧,回客栈。”

    徐慕雪点点头,她也对砍头没什么兴趣,不过就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兰达与西边金婆沙陀、党然、魄罗碌等国大小战役无数,她也曾随父皇亲临战场督战——别说是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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