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雾弥漫之际,他艰涩地问:“明天能不去拜祭他吗?”

    霍西轻轻闭眼。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就在刚刚张崇光已经击碎了他们婚姻中最后一道屏障,从前他虽然也有过强迫,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婚内强|暴!

    ……

    次日清早,张崇光醒来时眼皮干涩。

    约莫是昨晚太过放纵,喝酒加上夫妻房事,他身体说不出的疲惫……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身边的人该是早就起来,因为早已经失了温度。

    张崇光怔怔地望着窗外。

    树梢上一片湿亮,竟是下雨了。

    这时,卧室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露出霍绵绵白嫩的小脸蛋。

    她跑过来爬到床上,抱住张崇光软乎乎地叫爸爸,张崇光低头看着小姑娘……只觉得像是看见了翻版的小霍西。

    他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温柔地问:“妈妈呢?”

    霍绵绵巴巴地说:“她去看望白小爸爸了!”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伤心了,趴在爸爸的肩上喃喃地问:“妈妈都不带我去,可是我也想小爸爸了啊……爸爸,小爸爸真的不在了吗?以后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崇光心脏疼得,快要麻掉。

    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是,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绵绵搂紧他,难过极了!

    张崇光无声安慰了她一会儿,小姑娘不那么伤心,跑出去玩儿了。等她离开,张崇光又独自怔忡了会儿,掀开被子起床,走进浴室。

    镜子里,是一张好看又灰败的面孔。

    像只斗败的公鸡!

    他输给了一个死人,即使他再强求,霍西还是去了。

    张崇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一笑,他忽然伸出一拳砸向镜子……光洁的欧式镜面四分五裂,裂缝处沾满了鲜血。

    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房车缓缓驶入郊外的墓园。

    车停下,司机想给张崇光打伞,张崇光轻抬了下手淡声说:“在车上等我!”

    司机看看天,欲言又止。

    而张崇光已经朝着墓园深处走去,

    路面湿亮,路两旁的嫩草上沾着水滴,很快张崇光身上衣掌也湿了个透,但他并不在意,脚下黑色意大利皮鞋踩下,溅起一片水花。

    很快,他看见了白起的墓,还有墓前站着的人。

    霍西穿着一身黑,黑色长裤黑色衬衣,依然掩饰不掉她身上的伤痕。

    她撑着伞,静静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20岁的白起,年轻鲜活。

    时隔多年,霍西甚至还能想起初见白起的样子,那样绝望地望着她,而地面上血溅了满地到处都是,那是他轻生的父母。

    当时霍西想,他失去了父母而她失去了张崇光,于是她朝白起伸出手……

    她成了白起的救赎!

    张崇光不在的那些年,她算是亲手养大白起,他们像是亲人又是恋人未满,一直到张崇光回来。

    此刻,白起年轻生命,长眠于此。

    霍西将襟前一朵小白花,轻轻摘下放到碑前,细白的手指轻抚过那年轻好看的脸,她哑声说:“好久没来看你。”

    无人回应她,有的只是身后微促的呼吸。

    霍西知道那是张崇光,她没有转身,静静地陪了白起片刻起身……面对他,两人在雨中静静对峙。

    一个撑着伞,一个在雨中淋雨。

    张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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