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过投入,竟然没有感知到白衣术士的存在!
可谁又能想到这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老小子竟然有这癖好?
此时唯有沉默,才能缓解尴尬。
如果可以的话,李三思打算一辈子做个哑巴。
白衣术士却不给他缓冲的时间:“走吧,别让典尉大人等太久。”
话音刚落,白衣术士眉心天眼顿开,一缕金光洒落,逼退月色,将李三思笼罩其间,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
三尺阁,府衙内院。
王友德端坐高椅之上,看着手中连夜送回来的一封密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信中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监察院没戏。”
冷长空此前已经被执笔人召回,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放弃李三思,但他至今还没有现身,说明大概率已经退出了角逐。
对此王典尉虽有不解,却也没想太多,只当是冷长空有自知之明,知道抢不过自己,便主动放弃。
如今威胁极大的监察院也没了机会,等于是将李三思白白送到了三尺阁来。
王典尉将密信折好,收回袖中,深夜起床的糟糕情绪在此时缓缓退去。
心情逐渐美丽。
他的右手轻轻叩击着桌面,在极富节奏的声音中思考着接下来见到李三思时的说辞。
既不能表现得太过于迫切,也不能表现得太高傲,必须把握好一个完美的度,让李三思感受到三尺阁诚意的同时还能保持敬畏。
这一点很难。
但好在王典尉纵横官场多年,深谙其道。
他自信的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刚准备饮一口茶水,窗前一道金光闪过......来了!
王典尉端茶的右手顿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养气的功夫达到了极致。
他将茶盏继续送向嘴边,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水后,将青瓷茶碗重新放下,这才转眼望向在金光中现身的白衣术士和李三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贯的沉稳姿态。
又摆谱......李三思忍不住吐槽,随即大步往前,老老实实跪下:“草民李三思,拜见典尉大人!”
礼数到位,面子给足。
王典尉轻“咦”了声,明知故问道:“草民?监察院守城人的品级虽然不高,但怎么说也是隶属于刑狱司的官职,既为官,在上司面前,又怎可自称草民?”
闻言至此,李三思顿时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情。
下意识望向了身边的白衣术士。
“禀大人,李三思刚从监察院回来,已被陈汉心陈院长逐出了监察院。”
白衣术士平静开口。
“是我主动离开的,并非驱逐。”
李三思立马纠正道。
“哦?”
王典尉表示不解:“怎么好端端的要离开监察院?”
他再次端起茶盏,摆出倾听的姿态。
虽然早知道李三思离开监察院的事实,但个中缘由确实不太清楚,知己知彼,方能在这场对话中占据最大的主动。
他担心李三思经白鹿门一案之后,会过分的骄傲,必须压一压对方的势头,以免日后难以管束。
李三思正色道:“人各有志,草民志在台前,而非幕后,监察院虽可保我衣食无忧,却无法给我想要的生活,离开是必然的事。”
“好一个人各有志!”
王典尉“啪”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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