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惊起,晃的王典尉眼疼,忍不住转过头去。
等他再次望向长廊边时,虞美人已经尽数凋零,变成残花一片。
长廊两侧,留下无数道剑痕。
我就随便说说的啊!这么美的花,就这么毁了!你这粗鄙的武夫……王典尉一阵肉疼,表面上不动声色:“冷大人好快的剑,可惜没能用在这件案子上。”
言语间几多嘲讽。
冷长空毫不示弱,他漫不经心说道:“我倒是想用在案子上,那也得王大人先找到凶手才行......您是不是忘了,这次的白鹿门一案我们执笔人只负责抓人,寻案搜查,主审追凶,可都被你们三尺阁包揽过去了。”
刑狱司中一共有三个部门,分别是监察院,执笔人,三尺阁。
监察院职责繁多且杂,除了日常监察作用外,所有后勤,外交,内务,包括刑狱司地牢的管理,都是他们负责。
执笔人主探案,三尺阁主审案。
这两个部门原本应该相辅相成,协力合作才对,可因为近年执笔人屡破奇案,声名愈盛,风头完全掩盖过了三尺阁,导致统管三尺阁的那位赵司长有些不满了。
他觉得三尺阁不能再继续隐于幕后,而是要走向台前,保持高调。
所以这次的白鹿门一案,他力排众议,打破刑狱司多年传统,将案子整个包揽过来,探案审案一把抓......以他的预想,等找到杀人凶手后,执笔人跟后面抓抓人就好了。
本计划着三天破案,来个一鸣惊人。
可没想到半月已过,案子毫无进展。
赵司长有些下不来台了,拍拍屁股甩个锅,把案子交给了手下的王友德。
可怜王典尉接过了这个烫手案子,破又破不了,丢又丢不得,捧在手上烫的死去活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本就满心烦躁的王典尉听到冷长空的话后不由冷哼了一声,很是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三尺阁跟执笔人?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司长大人可以明哲保身,你我两枚炮灰,可都得卷铺盖回家!”
气抖冷!
王典尉脸色铁青,他端起桌边的青瓷茶碗,细饮一口,余温不在,茶水跟他的心一样冰凉。
冷长空神情微变,稍显凝重。
他知道王友德所言不假,案子虽是三尺阁负责,跟执笔人没有太大关系,但若是最终没能破了,被皇城六部看了笑话,砸的可是刑狱司这块大招牌。
而执笔人作为刑狱司的头号门面,受到的影响肯定也是极大。
到时候自己和王友德可不就得背个大锅?
事到如今,勾心斗角已然无用,抓紧时间商量案情,早点把案子破了才是关键。
“查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冷长空将心绪放平,抱着长剑走到桌前,也想喝杯凉茶,可又觉得放下剑后丢了高手风范,便又作罢。
他看了一眼王典尉,问道:“仵作的验尸报告里怎么说的?”
王典尉心态炸裂,他一拳锤在了桌面上,铁色铁青:“提起来就让人生气,这一群酒囊饭袋,给了他们足足一整天时间验尸,结果却连个屁都没验出来!”
“嗯?”
冷长空有些意外:“死者身上找不到伤口?”
“这正是本案离奇的地方。”
王典尉眯起眼睛,平复情绪,狭长的细眸间透露着凝重:“不仅没有伤口,剖尸检查时,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而且据当日的守城将士说,他们破门而入发现死者时,死去的守城人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似乎死的十分安心。”
如此古怪……冷长空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