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坏笑道,“劫富济贫又不一定要翻墙入室,现在的人大多都把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方便装逼嘛……咱们今天就光明正大一回,做个拦路虎,收点过路费……走吧,谋定而后动,现在既然谋定了,就该动一动!先撒泡尿,再洗把脸,抖擞抖擞!”
说罢,侯三将地图从墙上取下来,快速地折叠好放进兜里,打开隔间门板,和朱大长一人选了一个尿便器,解开裤腰带,哼着小曲,飞出一道弯弯的黄泉。
正当侯三和朱大长肆意尽情地放水时,一个身穿破洞补丁衣服的青年走了进来,在侯三旁边站定,拉开破洞牛仔裤的裆部拉链,一只手叉着腰,哗哗急流,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瞥了一眼侯三的水龙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叹一声,“人生苦短啊!”
侯三斜斜地瞄了一眼叫花子青年,回过头去直视墙壁,漫不经心地宽慰道,“来日方长嘛!”
叫花子青年眨眨眼睛,立时挺直了腰杆,“有道理,受教受教。”
侯三和朱大长几乎同时抖了抖身子,重新系好裤腰带,昂首阔步地走出卫生间,在洗手台掬了两捧清水,浇在脸上,拍了拍双颊,深吸一口气,大摇大摆地朝a市的方向走去。
几秒之后,张允熙从女厕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皱了皱眉头,简单地洗了洗手,甩干水渍,坐回五菱车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驾驶舱座位,扭头对打着呵欠的孙甜甜问道,“他人呢?”
“懒牛懒马屎尿多,”孙甜甜朝男厕怒了努嘴,“他说又闹肚子了,要进去排泄干净再上路。”
“聂一说得对,这家伙的心肠果真不好啊,一上午去了六次厕所……”张允熙眼神冰寒地盯着男厕,冷着脸道,“都说离家出走的人不好回头,这一路果然坎坷,回头路只怕比我们想得要远,路远倒是其次,走丢了韩远才是头痛,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回家了。”
“说到聂一,你说这次回去看见咱俩如胶似漆的模样,他会不会很吃惊啊……”孙甜甜抿着棒棒糖,表情怪异地笑了笑,“你跟何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啥不让聂一和李俊知道咱俩早就认识的事情?”
“事情要开始,他俩就必须入局,”张允熙咬了咬嘴唇,“只有他俩进了局子,我爸才会静极思动,他那人向来护短,自己的徒弟被人坑了,怎么着也得讨个公道。所以,咱俩只能是从前不相识,我找不到合适的人检验那滴血,便会求助他们,这样逻辑才通顺,不是只有侦探才讲究逻辑自洽的,悬疑作家也一样。”
孙甜甜斜着眼看向张允熙,阴阳怪气道,“算计都用到了自己人身上,你当真是好厉害啊……满叔多半早就瞧出来了,你这点小把戏骗不过他,否则他也不会这次让我来找那个老女人,我现在才想明白,找人找东西都不是满叔让我跑这一趟的目的,他想做只是将计就计,帮你查漏补缺。”
“他让我来绿藤市帮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全看清楚了,”张允熙表情苦涩道,“本以为我们设计得已经足够完美,没想到还是被他瞧出了破绽。”
“你能骗的永远只有相信你的人,比如聂一和李俊那两个傻子,”孙甜甜嗤笑一声,“因为你是张允熙,就算你告诉他们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他们也会坚信不疑。”
张允熙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对孙甜甜说道,“这次回去咱们还是暂且先装作不是很相熟的样子,等我找个机会好好地跟他们摊开来聊聊……”
孙甜甜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低头看了一眼卡通电子手表上的时间,朝厕所方向望去,双手捧着粉嫩的脸颊道,“你说他这次要拉多久?”
张允熙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就要看他的心肠到底有多坏了,回头到了a市得好好给他治一治,到底是一鸣社的人,传出去不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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