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蚁噬心之痛,还会令人犹如置身极寒之境,痛不欲生。”布鲁眸中尽是痛惜,恨不能将宇文轩剥皮抽筋,“你这些年,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再大的痛处,也不过父王母妃与兄长和姐姐的人头被人悬墙示众,而我连为他们收尸也不能。”九月垂眸,咽下一口血,“痛不欲生,不过尔尔。”
人生只最痛,莫过于诛心。
人生百态各味其苦,他都已经尝遍了,更何况他如今早就已经习惯了余寒散毒发时的痛。
外头天色渐晚,待风烈为他疗伤过后,血止住,他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你做什么?”布鲁摁住他的肩膀。
“主子,你现在身体虚弱,急需休息,不能再乱动了!”风烈连忙说道。
“天晚了,我已出来一整日,若是再不回去,浅浅该担心了。”九月拍拍布鲁搁在他肩膀上的手,冲他一笑,“布鲁叔叔不必担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无碍的。”
九月的性子执拗,这点布鲁从他小的时候就是了,他若执意要走,便是他想拦也拦不住的。
“好,你若执意走我便不多加阻拦,只是你胸前的伤口横胸穿过,需得赶紧就医问药。如今五洲江山社稷全数寄托在你身上,你万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我知道了。”
九月离开之后,布鲁将军立于原地半响,而后重重的轻吐出一口气。
“冯岳,你觉得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他开口问道。
“这”冯岳为难,半响摇了摇头,“将军恕罪,属下不知。”
“你不是不知,只是不敢知。”布鲁将军摇了摇头,望向中州的方向,双手抱拳朝天边一拱手,“将军,万望您保佑世子平安!”
九月的身受剑伤,加之风烈刚得知他武功尽失的消息,便本不愿让他骑马加重伤势。
可他为了赶紧赶回家,便让风烈买了身新衣袍换上,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就算风烈为他点了止血的穴道,但伤口较重,也难免渗了血。不过好在九月让风烈买的黑色衣袍,哪怕染了血也是看不出来的。
“回去以后不得对任何人提及我受伤之事,尤其是对浅浅。”九月朝身后之人叮嘱道。
风烈颔首,应道:“是。”
他一步跨进院落,正在厨房门槛上坐着,拿着一个碗一根筷子可怜兮兮的敲的莫清清,在看到他之后,脸上的笑甭提有多灿烂了。
“九月哥哥!”莫清清将碗往地上一搁,火速朝九月飞奔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风烈见状一惊,就要出口阻拦,却惹来九月一记眼刀,连忙直了动作。
莫清清如往常一般扑到九月身边,却意外的撞了他一个趔趄,闷哼一声将溢到喉口的血咽了回去。
莫清清没有发觉九月的异常,揉着瘪瘪的小肚子,仰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九月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姐姐说你没回来不许用晚餐,清清就快要饿死了。”
九月抬手揉了揉莫清清的发顶,轻笑道:“这么可怜?那九月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今天出门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下次不会了。”
莫清清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后嘿嘿一笑,“清清才不会生九月哥哥的气!”
“那我们小清清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九月越发喜爱的捏了捏莫清清的小脸。
莫浅浅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九月回来,这才放了心。
“你今天连招呼都没打便出了门,做什么去了?竟然到现在才回来?”
“去了一趟县里,有点事情耽搁了。”
莫浅浅打量了一下九月,见他虽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