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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弃疾跟在骆忒的身后, 脚步平稳而呼吸稳定。

    他们要去参加一场四企联合会议,这对于财政局的人而言稀松平常, 可辛弃疾毕竟是第一次。

    如今在这里实习,就好像一切又重新被刷上了新的颜色。

    他第一次认知到, 江银城在政治结构上的孱弱与发育不良,以及过去七年里, 柳恣由省外以及国外的资本引流对这个镇子带来的影响。

    这些东西都是另一个时空的种种事件累积起来的产物。

    如果拿这一套理论或者发展状况去类比宋朝, 似乎不太合适。

    江银加上临国的政治结构, 就像一个早产儿, 既没有时间带来的长久磨合, 还靠着诸人想法子推进去的营养液, 在缓慢而努力的成长着。

    可在经济方面, 这个镇子里的太多人都有太多故事。

    ——比如赵青玉的父母是如何白手起家, 又是如何做到省内的行业翘楚, 相关资料都看的辛弃疾为之愕然。

    他记得这个好友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和不靠谱的样子, 很难把这个身份与那个文中的亦狮集团的继承人重叠在一起。

    骆忒轻咳了一声,所有人为之一肃。

    会议室门口的另一侧,有一行人在缓缓前进。

    是来自各个公司和商会的领头羊, 还有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辛弃疾抱着笔记本和文件站在人们的身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熟悉的身影。

    他从前在柳恣的办公室做了好几个月的秘书, 不仅接触了绝大部分的中层参政官员, 还一度接待并记录各个行业的诉求者。

    这些记忆, 在不断地和资料中各个人的照片重合, 又在努力的和他面前的那些人再次吻合。

    有的人微微发福, 有的人似乎苍老了很多。

    不同于元首办公室的是,在这个会议厅前,人们都保持着疏离而客套的姿态。

    要知道,这其中的一部分人,在辛弃疾作为秘书的记忆里,要么过分热情,要么哭丧着脸犹如丧家之犬。

    有少数人停下脚步和骆忒寒暄几句,但大多数都只是礼貌性的颔首示意,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自己的座位里。

    骆忒似乎在等待着谁,他带着手下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在了解到柳恣临时有事来不了之后,带着人走进了会议室。

    这里安静而秩序井然,甚至不需要谁来主持纪律。

    他们坐下的时候,辛弃疾意识到有几个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没有剪掉作为古代人象征的发髻,是因为这个吗?

    还是他们意识到自己曾经是柳恣的实习生秘书?

    辛弃疾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微微看向其中目光最为玩味的那个人。

    ——赵青玉勾起嘴角,看着他时笑里带着几分痞气。

    他已经不再是初见面时的那个少年了,如今西装笔挺领带妥帖,连面庞都沾染了青年人的锐气。

    辛弃疾淡淡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会议内容。

    “第一个内容是关于敬梓化工在常州分工业区开办化肥厂的事情,”骆忒示意蔡余萧起来发言:“我们虽然允许有关农业的多个产品对外出售,但价格第一需要通过财政院审核,第二是暂时不允许过于活跃的物种流通。”

    蔡余萧作为农业局局长,起身开始跟着ppt的内容解释政策与市场管束的关系。

    骆忒在听他说完之后,作为会议主持人开始解释这项政策对多个行业的影响。

    “但这会直接影响生产链和销售链的串联,”左侧的一个女人冷冷开口道:“你觉得,你们财政院能够完全控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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