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他原本就有反意,在完颜亮没有动身迁都汴京之前,就已经打通了多城镇守的人脉,同时在边境和多处重要关卡布下了眼线。

    扬州城失守十天之后,他就得到了探子的回报。

    “临国人?”

    什么?临国是什么?

    “回禀殿下,那里的男子普遍剪短头发,女子皆穿着暴露,此外好像会驭使水龙……小的躲在暗处,不敢看的太清楚。”

    相比于完颜亮的狂傲放肆,完颜雍做事沉稳而谨慎。

    他在注意到这个异常情况之后,不断地在拨人前往汴京路,侦查更多的情况。

    了解这个陌生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带一个本地的国民过来。

    在第二年的一月,所有暗中隶属于完颜雍的力量全部得到嘱咐,只要在路上看到短发异装男子,一律带回汴京海陵王府。

    某种意义上,从河中被捞起来的唐以,既是他海陵王等待许久的猎物,也是立府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惊喜。

    唐以是木然着听那些人跟他解释自己在哪,以及发生了什么。

    他本身是洸东人,听得懂越语,根本不需要旁边伺候着的翻译。

    面前的男人是金人打扮,虽然长发披落但衣袍干净整洁,坐的也极为端正。

    唐以看向他的时候,两眼麻木而放空,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放不下初恋,为了她离开了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一切都万劫不复,连死亡都选择不了。

    根本没有任何谈条件的余地。

    完颜雍也颇有些惊讶。

    这临国人据说是自己寻死走进了河中的漩涡,被人发现发型以后废了好大劲才打捞上来的。

    ——他为什么在汴京路?为什么要死?

    不过看着样子,像是巴不得自己把他杀了吧。

    他摸了下腰间的佩刀,示意部下都退到门外去。

    “你叫什么?”

    “唐以。”男人坐在那里,如同被抽干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要寻短见?”

    “我爱的女人死了。”

    这个回答是完颜雍完全没有想到的。

    如果说些别的,他都能冷静下来,可没想到这个人上来就是这句话。

    不管临国到底是不是神灵之族,这个男人的表现都不像是装的。

    两眼布满血丝,就神情枯槁而两眼放空。

    这个时候如果把他的皮肉一片片的削掉,他反而会露出终于要解脱的神情。

    完颜雍刚经历完丧妻之痛不久,还在死忍着痛楚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却被这个陌生的临国人撕开了伤疤。

    唐以并不关心他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只枯坐在那里,连呼吸声都带着绝望的意味。

    完颜雍看着他这样麻木又僵硬的样子,反而没办法再维持自己内心的那些悲痛,只坐正了再度问道:“怎么死的?”

    唐以缓缓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并无恨意:“被金人轮/奸多处,创口流血感染,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她如瘪掉的皮包般落在地上,任由马匹踩踏而过。

    完颜雍猜到了他的回答,手暗中握紧了刀柄。

    “你不恨金人?”他试探着问道。

    “恨?”唐以任由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自己选的路,怨的了谁?”

    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已经对一切都再无念想。

    他唐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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