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吃相斯文从容,舔指尖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想我了?”

    “云祈。”完颜雍直接坐在了她的面前,眼神里露出几分戾气:“告诉朕,你刚才用异语跟他说了什么。”

    云祈知道他在监听,知道他会来,指尖仍拈着那小巧的鹌鹑骨,长睫抬起,眼眸里露出几分笑意。

    “你想听实话?”

    “再放屁就杀了你!”

    云祈眼底笑意加深,只缓缓道:“唐尚书问我的是,我是否打算淌这趟浑水,去管金国的事情。”

    完颜雍明显知道这句存在,狠厉道:“你怎么回答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在听结果。

    无论这个女人回答什么,他都不可能相信的。

    绝不可能。

    云祈看向他,托着腮帮子道:“我说,金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怎样的敌人。”

    完颜雍在这一刻,突然怒气消散殆尽。

    他知道她没有骗自己。

    金国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怎样的敌人。

    临国的底线在哪里,破绽在哪里,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他是站的最高的君主,从小被培养审视局势的眼光,如今收下这两个临国人也远比那宋国皇帝清醒很多。

    虽然临国有少数人流窜至了宋国国内,但根据朝廷里的内线通报,至今没有一个被宋国皇帝招了去。

    云祈打了个哈欠,没有等他继续问,开口道:“正是因为你的臣下对事情严重与否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任何严阵以待的心思。”

    她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出来,临国现在在疯狂的扩张工业吸收人口,一旦城内稳定下来,就要开始对外扩张。

    单从今年炭火税收高了四成,官员们一个个都豪掷千金,就能明白扬州城里囤了多少的煤炭。

    完颜雍在这一刻,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权力,就像一口井里的水。

    而他就是那看守井口的人。

    金国的贵族和官僚在这井边寻欢作乐,没有人看见星火燎原,也没有人知道这火什么时候会烧掉这房屋。

    能看得见这火势的人,可能只有他。

    能看得见这全局大势的人,可能只有这个女人。

    可是人们会阻止她接近这口井,也会阻止她去碰里面的水。

    “临国,到底是怎样的敌人?”

    云祈看向他,慢慢道:“是你在五年内都无法摧毁的存在。”

    两役既出,铁幕与飞机都已就位,往后只会越来越难攻下。

    “如何可以战胜他们?”

    “不太可能,”她晃了晃手中的小骨头,安抚似的哄道:“吃好喝好,安心过几年平安日子吧。”

    完颜雍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攥住了她的领子,一瞬间把她给提了起来!

    他爆发的时候如同一只野兽,连眼睛里都喷着火。

    “你再说一遍?!”

    “我能再说十遍。”

    完颜雍猛地坐了下来,只觉得自己能被这女人给气病。

    他杀不了她。

    他想要知道的所有秘密,唐以自己都琢磨不透用词含糊,可她能。

    “办法也是有,前提是,你能收拾完你朝中的这些老臣,让他们都听你的。”

    云祈摸着下巴,慢悠悠道:“目前来看,也不太可能。”

    完颜雍感觉自己最近的自制力真的被考验到了极致。

    完颜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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