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因为龙的事情,来扬州的人很多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

    这帮人如果看见人工降雨,或者两国宴会上的那些化学实验,搞不好就真的觉得这都是神迹了。

    所以为什么参政院不直接搞宗教治国愚民政策啊……真是难以理解。

    朱熹忙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扬起了声音:“虽然没龙看到,可看见了天鸟啊!”

    他那天听见轰鸣巨响,跟着街上的众人游走奔看,也见到了那高空之上的神鸟。

    这可是在临安城都未出现过得奇景!

    如此之大,形态奇异,据说也是任由临国皇帝驾驭的圣物!

    鬼知道你说的天鸟又是什么东西……

    孔知遥觉得这老兄好像特别容易激动,试图安抚道:“没事的啊,以后还能见着的。”

    “我待在这扬州城里已经快一年了,”朱熹难得遇着个年轻又耐心的临国人,语气急切道:“这里的讲座,我每天都去听,当真是振聋发聩,如雷贯耳!”

    “我还会写简体字!”

    他生怕孔知遥不信,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出数字和楷体的简体字来。

    “呃——打住,”孔知遥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快结成团的面,依旧耐心地询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是这样的,”朱熹目光如炬,两眼都非常真诚:“这广场的讲座,当真是奥妙无穷,令人能茶饭不思——可那广陵学堂,我怎么都进不去啊!”

    “你想上学啊……”孔知遥为难道:“学堂都是给小孩子的,现在还真没几个成年的插班生。”

    能进去读书的成年人,都是写了诚挚的文章,并且接受面试审核的人。

    这朱熹进不去,要么是名额不够,要么是没搞对方向吧……

    “我如今找了个书店帮着看店算账,还有地方可以住,”朱熹露出失落的神情:“听那些临国的人说,上学才能更清晰而明确的学到更多东西,我是真没法子进去么?”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反而让孔知遥没心思吃这碗面了。

    就颇有种碰见个流落于异国他乡一心求学的外国友人一样。

    ——总归该帮个忙吧。

    “你想要的,是什么真理啊?”孔知遥皱着眉问道:“牛顿第一定律?焦耳定律?国富论?”

    “这些,这些都是格世真言吗?!”朱熹又露出狂热的神情出来:“我从前格物问心,总是不得其解,可听了你们临国的讲座之后,才终于开了窍!”

    孔知遥一头雾水:“开的啥窍啊……”

    “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精神是物质的投影和反映。”朱熹一脸严肃地背诵道:“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具有能动作用。”

    他所追寻的道,从一开始,就是在南辕北辙。

    孔知遥心想这不是基础的唯物论吗,脸上依旧一片空白:“你以前不知道这些吗?”

    朱熹摇了摇头:“在没有和讲座老师接触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理论。”

    难怪啊……

    孔知遥想了想道:“你确实找对人了,我还真认识参政院的人,关于你上学的这事儿吧……我帮你去跟他们问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朱熹露出为难的神情:“我原本就积蓄不多,来了扬州以后不可能不去上班看店,否则都交不起学费……”

    “不是钱的事情,再说了可以搞个成人夜班嘛。”孔知遥摸了摸下巴道:“你平时在新城区还是老城区的书店干活啊。”

    “老城区的那家,如果要找我的话,白天都在那里,”朱熹一脸诚挚道:“真的非常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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