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才讲的下去。

    而当他把镜子小心翼翼捧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在看清自己真实面貌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文思院还一群大小官员凑过来照镜子,课堂秩序都不好维持。

    这个时代哪儿有这么清晰明了的镜子啊。

    宋人对化学又没有体系化的认知和整理,自然没办法造出平而透亮的水银镜出来。

    等把人都驱散的差不多了,这水银镜的成像才有办法继续往下讲。

    那九个士子一开始本来不把这出身平平的幼安放在眼里,可等几轮课听下来,才打心里佩服他。

    这现在每节课都当真听得跟天书一样了。

    天书,那肯定是勘破天机道破奥妙的圣书,不然皇帝不会专门下旨来让他们学。

    这么一想,那读的懂这晦涩难懂的天书的幼安,恐怕就是在临国被照拂着开了天窍的天使了。

    就一个光学,就花了六七天的时间。

    从平面镜的成像特点,到小孔成像的原理和实验,再到光路图的绘制和显微镜的使用,每个细节辛弃疾都尽力让他们听明白。

    皇宫那边派小太监催了三道,生怕他们把这高价买回来的镜子给砸了,一个劲的催着把镜子要收回去。

    问题是要讲光学,就也要讲眼球的成像,辛弃疾不得不把时国初中生物书翻出来,再给他们解释眼球的构造和成像的原理。

    有的士子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问了一个大家憋了很久没问的问题:“他们是怎么知道眼睛的构造的?”

    “难不成把眼睛切开过,里里外外的检查了?”

    “可能切的是猪眼睛或者牛眼睛吧——切人眼也太过不敬了!”

    辛弃疾默然的听他们争执了半天,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自己来了宋国以后,做的最多的事情不是撒谎,而是沉默。

    临国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不能说。

    宋国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抹杀掉临国的存在,不能说。

    临国人压根没打算吞并天下,因为开民智实在是太麻烦了——这个不是柳恣或者谁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都能猜得出来这一点。

    辛弃疾自己教这九个学生都头大如牛,如果临国接手这几百万上千万的子民,想着把他们从混沌中拉出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临国的医学实验、人体实验、拿小白鼠小白兔做的实验,统统不能说。

    说了自然又会有人大惊小怪,再开始在道德二字上没完没了的做文章。

    临国人搞解剖,那就是不敬死者,不尊生灵,道德败坏毫无人性!

    所以说,道德败坏这个词,还是非常好扣帽子的。

    对于阈值低或者见识浅薄的人而言,任何他懒得理解或者无法理解的事情,他都能扣上这么个帽子,再没完没了的想争辩出个对错出来。

    “我不知道。”辛弃疾淡淡一笑道:“这个不会考,我们看下一个吧。”

    ——万一考了,就算他们倒霉吧。

    今天的课,要开始讲温度和物态变化了。

    融化、凝华、汽化、熔化……

    辛弃疾讲这些早就学会的东西,完全只当自己在复习。

    他在离开临国之前,就已经做过考城北中学的试卷了。

    综合得分离几个只差一点点,毕竟是考城北中学而不是大学。

    语文、地理之类的都学得颇快,毕竟记性好理解能力强。

    物理数学之类的还是会算错、算漏,但多做些题目,考城北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一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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